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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bobop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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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用户从未签到

发表于 2008-6-15 14:38 | 显示全部楼层
辛苦楼主了!待续!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6-15 15:39 | 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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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两天的时间差不多都是这样过去的,每天上午九点钟例会,让我不得不七点半就要出门,这边离我住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的地方很远,还要过江,是件很麻烦的事情。<br/>  “五一回家吗?”晚上苏眉打电话给我,她已经到了,第一件就是打电话给我。<br/>  “嗯,没买到三十号的票,我一号上午的飞机。”我手下摆弄着手里的钢笔,今天是四月的最后一天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,许多人下午就都开始离开,这会儿还没到下班的时间,大家已经走的差不多了。<br/>  苏眉在那边的声音有点累,“大宇那家伙回来吗?”<br/>  “大宇和我订好的时间,一起回来的,这段时间他在忙着写报告,回来之后都没有和我聚上。”我听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到苏眉打了一个哈欠,她一定是坐了一晚上的火车。累坏了。<br/>  “嗯,那好,回来电话我,”苏眉说道,“我要去睡觉,累到不行了。”<br/>  “好,”我笑了,“要带什么回去吗?”<br/>  “带个帅哥回来吧!”苏眉没正经地说。<br/>  “大宇不就是么,送给你了。不过小心你们家老白,他会吃了你的。”<br/>  “嗯,”苏眉点头,“还是生着吃的。”<br/>  我们都笑了,隔着电话彼端,感觉有这样的朋友真好,可以什么都说,也可以什么都不说,这样真实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的感觉,出来之后很难再找到了。<br/>  下班的时候,冷面神打来电话,“一起吃个饭吧!”他又接了一句:“到我这里来。”<br/>  若是苏眉,一定会先分析男人邀请女人到家做客的意义,但是我没有,我也想不到那么多,张口答应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下来,记清了地址,收拾好桌上的东西,起身离开。<br/>  冷面神的公寓离分公司这边不是很远,打车半个小时就到了,第一次到人家我不太好意思空手,于是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到附近的超市选了瓶葡萄酒,带了上去。<br/>  冷面神的家居然在顶楼,而且一个单元一层只有一家住户,想来这种地方都是有钱人才能住得起的。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到了门口,冷面神已开好了门在等我。接过我带来的葡萄酒,给我递过一双拖鞋,把我让进屋子里。<br/>  “你要先休息一下还是先参观?”他问我。<br/>  我挑眉,“来你这里的女人都要参观一下么?”<br/>  冷面神摇头,“只是女人的好奇心比较重。”<br/> 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,脱下外套,冷面神帮我挂了起来,“好奇心害心猫。你听没听说过蓝胡子的故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事,我胆子很小,对于不应该开启的房间,是绝对不好奇的。”<br/>  冷面神笑了,“真的不好奇?不怕我在里面藏着什么人吗?”<br/>  “我比较好奇里面藏着的是活人还是死人。”我配合的与他聊天。<br/>  冷面神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,“CD架上有音乐,选张自己喜欢的放上,我去厨房看一眼。”<br/>  看着冷面神离开,我蹲到CD架前面,我以为冷面神一定是喜欢古典音乐的那种,不过在上面我发现许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多国外的摇滚乐CD,看来他的品味还是挺难捉摸的。我选了张意大利歌剧的CD放在碟机里,然后站起来,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打量四周。<br/>  冷面神的房间非常大,我很喜欢他客厅的装饰,特别是有一个小小的吧台,后面有一个酒柜,里面摆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满了各种各样的酒。<br/>  “你喜欢意大利歌剧?”冷面神走了出来,站到我身后。<br/>  我摇头,“我的品味没那么高尚,因为都是外国音乐,反正都是听不懂,不如来一张我没听过的,感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受一下。”<br/>  冷面神笑了,从后面靠过来,轻轻地拥住了我。我对这种亲密还不太习惯,身体颤抖了一下,冷面神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好象感觉到了,力道放松了一些,让我有时间适应。<br/>  “比起其他人不懂也要装一下的惯例,你太直接了。”冷面神轻声说。<br/>  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,接受的教育也没有什么特别的,我能听懂的外国歌曲少之又少,如何在外面装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大,让人识破了岂不是很没面子。”渐渐习惯了他的温度,让我安下心来,“如果给我点时间做做功课,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也许我也可以混过关也说不定。”<br/>  与冷面神这样聊天,我的眼睛在他的酒柜前游走,他的酒还真的不少,可以开一个小型的展览会。<br/>  “啊!”我发现了新大陆,“八二年的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?”<br/>  冷面神放开我,打开了酒柜,把瓶拿了出来,“我还有一瓶七零年的。”<br/>  “好奢侈,两瓶红酒就有十万块了。只这一酒柜的酒,就价值连成了。”我不敢接他递过来的酒,这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一瓶酒就五万多,我一年的收入才能换瓶酒,太贵重了。<br/>  “这酒是一个法国的朋友送的。”冷面神见我不接,又把酒放了回去,“酒就是喝的,不是收藏在柜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子里的,而且酒的味道受环境影响很严重,不及时喝掉,会放坏的。”<br/>  我看了看他的酒柜里面,是带温度计调控的,这么专业的东西,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。相比之下,我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真是有点土包子了。<br/>  “我考考你,”冷面神又开起了头,“Chateau Lafite Rothschild?那个年份最好?”<br/>  “这个你难不倒我。”我靠在吧台上,仰着头边想边回答他,“拉斐产于法国的波尔多红酒酒庄,一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九八年的佳士得拍卖会,一支一七八七年的拉斐拍卖价为15.5万美元,至今无人打破这个记录。”<br/>  冷面神点点头,“继续。”<br/>  “拉斐酒质结构平衡,酒性、味性和酸度够均衡,个性以优雅见称,虽然不是最刚劲,却是最陈年的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红酒品牌。一支好年份的拉斐,大约需要二十年或以上,待其佳酿成熟,才是享用的最佳时机。1982、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1986、1988、1989、1990年份的拉斐,均是近年红酒界的代表作。这五个年份的佳酿,质素突出,把拉斐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的完美平衡、无比的酒香和高贵优雅的特性,发挥得淋漓尽致。<br/>  我见过一支1847的拉斐,要价31万港币。”我一口气说了许多,冷面神还算满意。<br/>  “看来你对酒的研究,比美食要好一点。”冷面神抱着肩看着我,“啊,我们来看看你买的酒是什么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样子的?”<br/>  在他拿酒之前,我把酒袋抢过来抱在胸前,“在你这么多好酒前,我的这个拿不出手了。”<br/>  “送给我的,还能往回要的么?哪有这样的道理。”冷面神站在我面前,“你自己是个品酒师,应该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对自己的选择有自信才是。”<br/>  “本来还很有,不过现在没有了。”我打开酒袋,只是一瓶很普通的中国产九零年的甜葡萄酒。<br/>  冷面神笑了,把酒接过去放在一边,过来拉住我,“让我看好了酒,我才好配菜啊!”<br/>  “西餐?”我问道。<br/>  “嗯,”他把我拥在怀里,让我贴近他,“如何?”<br/>  “很麻烦,”我呶起嘴,“我没吃过。”<br/>  “真的?”他不信。<br/>  我点了点头,“我没吃过很正宗的西餐,如何你说拿着刀叉吃饭的那种的话,我倒是吃过。”<br/>  “终于有一项是你不会的了。”冷面神笑道,“我的自信心现在满满的。”<br/>  冷面神的厨房里煮着汤,我能闻到味道,却猜不出来他做的什么。冷面神拉着我一起布置餐桌,一边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布置一边给我讲解,“西餐一般有汤、肉食、布丁和奶酪,所以餐具要根据这些主食来摆置。”<br/>  “酒和菜、食品通常有固定的搭配:吃头道菜时配鸡尾酒;喝汤时饮雪梨酒;吃鱼时饮无甜味的白葡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萄酒;吃肉类菜食时配红酒;吃奶酪时饮红葡萄酒,吃布丁时用甜味白葡萄酒或香槟酒;吃水果或甜食时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配葡萄酒;咖啡后一般配利口酒。”<br/>  冷面神又拿起餐具,一般摆放一边说,“西餐的头道菜一般是用叉取食,千万不要用刀,在酒店中服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务员也不会给你配备刀的,所以你也不要去要,否则要闹笑话的。刀的种类有:食用刀,鱼刀,肉刀,奶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油刀,水果刀。叉的种类有:食用叉,鱼叉,龙虾叉等。刀口应该始终向内,叉齿则始终向上。刀、叉的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数量应与菜的道数相等,按上菜顺序由外向里排列,用餐时亦按此顺序取用。撤盘时,一并会撤去使用过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的刀叉。”<br/>  我努力消化他说的这些,眼睛跟着他的手在动。冷面神看到我这个样子,不由得放下手里的活计,“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不要去死记,慢慢地学,西餐也是门很有学问的学科。”<br/>  我点了点头,冷面神开始做晚餐的时候,我就站在厨房,看着冷面神忙来忙去,却一点忙都帮不上。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不过西餐要比中餐漂亮,一点点的小份量,却要化费不少工夫,看来冷面神这个特级厨师,比想象的要好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得多。<br/>  冷面神知道我不太喜欢吃红肉,主菜是以主为鱼,海鱼虽然没有土腥味,但能把海腥味处理的干净,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而冷面神在这里处理的非常好,鱼肉鲜嫩,而且没有刺,加上一点点柠檬,让人味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觉达到一定的升华高度,真的是很美味。<br/>  “怎么样,好吃吗?”冷面神试探着问。<br/>  “嗯,”我咽下嘴里的东西,“好吃极了,一百分。”<br/>  冷面神笑了,也许被人赞美是件很幸福的事情。为了配合我买的甜白葡萄酒,他做了一个水果布丁,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让我的酒没有被闲置,一餐饭下来,花了一个小时,让我真正体味道了西餐的美好享受。<br/>  因为没有劳动,我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,“我总不能白吃饭啊,不干点活,我会过意不去的。”<br/>  冷面神在一边看着我洗碗,“像你这样的女孩不太多。”<br/>  “那你遇到过几个?”我回头。<br/>  冷面神想了一下,“你是第一个。以前和我一起吃过饭的女人,没有主动要求做这种工作的。”<br/>  我笑笑,把洗好的碟子擦干放在碗柜里,“那她们做什么?”<br/>  冷面神不说话,我放好最后一个碟子,擦干手,转过身,用眼神重复一次。冷面神看着我,径直走了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过来,把我抵在洗碗池上,附身吻向我。他的嘴里,还有着布丁的味道,一点点酒味,甜甜的。我抱着他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的脖子,温柔地回应,不要太激烈,就这样最好。<br/>  好一会儿,他放开我,眼睛中藏不住的,是浅显的欲望,“今天,不要走了吧!”<br/>  我用额头抵着他的,轻轻说,“今天不行,我明天早上的飞机,东西还没收拾。明天我同学来找我,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和我一起回家的。”<br/>  “真的不行?”他用鼻尖抵住我的,轻声诱惑着我。<br/>  有一时间我差点就想答应下来了,说不上当时的想法,并不是自己装清纯,而是还没有准备好,没有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准备好用身心去接受一个男人。<br/>  半天,我点了点头,“今天,不行。”<br/>  冷面神了解地“嗯”了一下,“那,多待一会儿吧,陪陪我。”<br/>  这个要求我再也没有理由拒绝,于是我们俩个坐在地毯上,背靠背,闭着眼睛听CD里的歌剧,两个人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的手握在一起,从后背传来的男人的温度,让人感觉到,很幸福。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,就好了。<br/>  回到家的时候几近中午,方中宇要去外婆家,与我在楼下分道,回到家里,只有老妈一个人,老爸还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在酒厂,今天新酒出锅。<br/>  “我去找我爸去,一会儿再回来吃饭。”在老妈脸上亲了一下,拎了手机转身下楼。<br/>  酒厂里只有几个零星的值班工人,今天放假,没有什么人在。在车间我看到了老爸,独自一个人坐在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锅炉前面,手里拿着根烟,却没有抽。<br/>  “禁止烟火的。”我抽走老爸手里的烟,与他并肩坐下。<br/>  老爸拍了拍我的头,“才回来,怎么不休息一下?”<br/>  “想你啊!”我把头靠在老爸肩上,“是不是酒糊了?”空气中有股糊巴的味道,不是很浓,但我还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是闻到了。<br/>  “是啊,起锅晚了,白白浪费一锅好酒。”老爸叹了口气。<br/>  许久没有和老爸聊天,忽然感觉老爸也开始漫漫苍老起来,老爸五十多岁了,虽然头上没几根白发,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但眼角已经爬起了皱纹。<br/>  “爸,我可想可想你了。”我抱住老爸的一只胳膊,闭上眼睛,空气中充满了酒味,似乎可以把人醉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倒。<br/>  回到家老妈早已做好饭,只等着我们俩回来,老爸从后面柜子里拿出一瓶酒,放到我面前,又是不醉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。我不解,抬头看着老爸,等待他给我答案。<br/>  “这是别人前天拿来送我的。我就喝了一口,就知道一定是你这丫头的作品,这么烂的手艺,居然还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能卖得出去!”老爸笑了起来,“你这东西和我们前几年弄的那个含酒精的饮料差不多,日本人喜欢喝这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种东西?”<br/>  我也偷笑起来,老妈在一旁打了老爸手一下,“就知道和丫头斗气,我感觉还行,连我这个不能喝酒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的,都能喝上一小杯。”老妈永远是帮着我的。<br/>  “你们没看吗?我都不好意思带回来给老爸的,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的。”我太了解老爸,也知道他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的想法。<br/>  老爸摇了摇头,适时开饭,打断了这个话题,现在他们看到我开朗的样子,已经对我放心了吧!时间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也过了快一年了,再痛的伤,都会结疤了。<br/>  晚上苏眉来找我,把我拉了出去,连着大宇,我们又坐到常去的酒吧里。虽然才一个多月不见,却想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念的紧。老白还是那付样子,仿佛更胖了似的。走到哪儿都拉着苏眉,两个人好的和一个人似的,让我和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大宇一起打冷颤。<br/>  “真受不了。”我抱了抱肩膀,“好冷啊!”<br/>  大宇也学我的样子,“老白,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——粘人啊?真让人受不了。还有你,苏眉, 你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不感觉老白的样子,很恶心吗?”<br/>  苏眉笑了笑,看了看老白,“不会啊,我感觉蛮好的。”<br/>  “哎呀,受不了了。”我胡乱地摇着头,“天啊,这是什么世道啊!”<br/>  就在我还抱着肩,仰着头的时候,我看到一个人向我走了过来,从上向下看着我, “小夏?”<br/>  我转了过来,那个人的模样清朗起来,“你是?”<br/>  “卫国?”大宇也站了过来,试探性地说,因为他眼光有处伤痕。<br/>  来人点了点头,老白也跑了过来,“骗人。”我们三个人一起说道。<br/>  “靠,真受不了你们。”卫国重重拍了下老白的肩,老白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,“我才走几年啊,你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们就把我给忘了。”<br/>  他真的是卫国?太扯了吧,我们相互看了看,几年不见,什么时候变的好看了,个子也窜起来了,那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道这家伙断骨增高?<br/>  “就知道你们认不出我来了。”卫国很自豪的摆了个造型,然后小声地说了一句,“我做了一个小小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的手术,怎么样?不错吧!”<br/>  我们几乎都倒掉了,只有卫国笑的和什么似的。坐下来之后详谈,我们才知道卫国在训练的时候受了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伤,伤了脸面,他家里人怕将来有影响,就给他做了一个整容手术,顺便帮他改造了一下整体结构,眉眼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之间还能看出原来的样子,但是看上去顺眼了许多,也可以称之为帅哥了。<br/>  “你眼角的疤怎么不一起去了?”老白盯着他问道。<br/>  卫国笑了笑,摸着眼角的疤说道,“我舍不得。”<br/>  “苏眉你不知道,”老白在一旁解释到,“卫国眼角的伤,是小夏打的。”<br/>  苏眉睁大了眼睛,“不会吧,小夏,你确定是在我旁边这个小夏?”<br/>  “不是她还有谁?”方中宇接口道,“当初卫国把小夏当成男生打架,小夏说你在这儿等着,卫国就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真的傻乎乎地在那里等,结果小夏拿了一块砖头回来,照卫国头上就拍了一下,就有了这个疤。”<br/>  “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?”被人掀开伤疤,是我们都不想碰触的伤口,“怎么现在还提?”<br/>  卫国笑了,“小夏,你给我的这个疤,我要永远留着。”<br/>  “来不及了你,”大宇把我拉到身边,“看了来了吧!”<br/>  卫国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大宇,微微一笑,“没看出来。”<br/>  卫国其实人不坏,就是高干子弟当习惯了,有点少爷脾气。当初和我们也算不打不成交,跟着卫国混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的那段日子,我还记得,直到后来卫国对我的友情有点变味,我才刻意与他保持着距离,而卫国也因为这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件事,高中没毕业就去当兵去了,一走径年。<br/>  如今再碰到他,难免有点尴尬,好在卫国也不是当年的他,一晚上言语得体,落落大方,便显得我有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点小心翼翼,小肚鸡肠了</font></p></font>

该用户从未签到

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6-15 15:41 | 显示全部楼层
<font face="Verdana">三号晚上,卫国打来电话,说是许久没有聚过,请了几个同学明天去他家里聚聚,他五号要回广州,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我没办法拒绝这样的邀请,也不想让人感觉自己没风度,而且老白与大宇也会去,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。<br/>  四号一早,大宇过来接我,我们在校门口与老白与苏眉汇总,一同打车去卫国家里。卫国给我们的地址不是在军政大院,而是他姥姥家的地址,我们以前常去的市郊的一个农家大院。<br/>  卫国的姥姥去世许久了,房子一直空着,卫国妈会时常回来住,这里有一个阿姨负责打扫,这次卫国回来,就住的这里。<br/>  阿姨把我们请进客厅,已经来了几个同学,卫国起身迎接,并把他的女朋友介意给我们认识,军区的一个护士,听说是卫国脸面受伤的时候认识的。小护士长得挺漂亮,两只眼睛大大的,看到谁都在笑。<br/>  “你小子修的什么好命啊,毁个容都能泡到漂亮姑娘?”大宇拍拍卫国的肩,卫国在女朋友面前居然有点不好意思。<br/>  老同学久未见面,自然少不得寒喧一番。苏眉与我坐在一边聊天,男人在一边谈笑风生,也会相映成趣。直到外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,人未到,声先至,是石雪才习惯的特性。我与苏眉背对着门口,转过头,我呆住了,进来的人不只有石雪,而且还有赵枫,最最让我难能以接受的是,他们的手,是牵在一起的。<br/>  不只是我,苏眉也瞪大了眼睛,方中宇也老白也停在原地,不知道要怎么说话才好。<br/>  “卫国,好久不见了。”赵枫放开石雪,走到卫国身边,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,“回来怎么不说一声,要不是小雪通知我,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。”<br/>  卫国的吃惊程度不亚于我,他看了看我,我正低下头假装喝茶,又看了看赵枫,再看看石雪,心理大概已经是复杂极了。<br/>  好在后面又来了许多的人,卫国借机会跑了出去,招呼客人。过一会儿,他又钻到我身边,对我说:“我发誓,我只是找了石雪,并没有找赵枫,我没想到他会来。我真的不是有心的。”<br/> 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,“没关系,都过去的事了,我不会再介意了。”<br/>  卫国笑的很难看,“你们先坐着,我先招呼别人了。”<br/>  老白和方中宇也回到我们俩身边坐了下来,“他不是和柳晴在一起么?怎么又和石雪搞到一起了?”老白愤愤地说道。<br/>  “才三两个月不见,换的挺快啊!”方中宇递给我一瓶饮料。<br/>  “靠,这就是男人的本性。”苏眉咬牙切齿,在老白手臂上掐了一把,痛的老白直甩手,却不敢叫。<br/>  找了个机会,我躲了出去,到外边吹风,不断石雪却跟了出来,“小夏,你不会怪我吧!”<br/>  我真的无言以对,看到我不说话,石雪又接着说了下去:“其实,我们都太痴心了。我知道你忘不了赵枫,可他现在喜欢的不是你了,希望你不会再缠着他。”<br/>  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,怎么会有这么感觉良好的人?是她自己的感觉出来的,还是赵枫与她说的?我真是受了莫大的冤屈。<br/>  好在这时苏眉出来找我,看到石雪,苏眉先是皱了一下眉头,然后喊我进屋,要开饭了。一桌上的人表情各不一样,多数人以看好戏为目的,赵枫正在侃侃而谈,老白和大宇很难得不吵架,低声在说着什么,卫国看到我们进来,马上站了起来,却被女朋友又给拉着坐下了。<br/>  这样的情景,真的是很让人难受。我走到位置坐了下来,赵枫向我这边看了一眼,石雪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,微脸盈盈。<br/>  “石雪和你说什么了?”大宇转过脸上,与我咬耳朵。<br/>  我笑了笑,“她叫我不要骚扰赵枫,说赵枫喜欢的是她。”<br/>  “靠,什么人啊?”大宇拍了一下大腿,“某些人的脸皮就是厚。”这句话的声音很大,惹得大家的眼神全投了过来。<br/>  “算了,某些人也不容易,等着盼着好些年才得手的,得意一下是可以理解的。”老白头一次把战线拉成我们一路。<br/>  苏眉也在旁边凑热闹,“不过某些人品性不太好,怕是犯旧病,哪天得了暂时性失忆,自己做过什么、说过什么会记不得的。”<br/>  大家都在下面底笑,每个人都知道这“某些人”指的是谁,但当事的两个人的表情全然不一样,石雪咬牙切齿,赵枫悠然自得。<br/>  一顿饭吃的食不知味,早早告辞了出来,四个人跑到酒吧里坐下,苏眉似乎火气很大,老白在一旁小心地陪着。方中宇捅了捅我,“你怎么不说话,看你一付没精神的样子,真受刺激了?”<br/>  我喝了口饮料,“说实话,是有点受到刺激。你说我当初吃了什么药了,怎么就选中赵枫了呢?”我问方中宇。<br/>  方中宇笑的直摇头,老白凑了过来,“就是就是,当初要是跟了我,是不是就没这事了?……”<br/>  话还没说完,就听到老白惨叫声,苏眉一只手放在老白腰间,狠狠拧了一下。<br/>  “你还真拧啊,很疼的。”老白或许真的痛了,声音也提高了一些。<br/>  苏眉眼睛一瞪,“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?”<br/>  老白揉着自己的腰,不理她了,苏眉也在一旁生闷气,方中宇充起了好人,在中间调停,半天,方中宇转过头来问我,“小夏,怎么半天不说话?”<br/>  我叹了口气,双手托住下巴,眼睛迷茫地看向前方:“我在想,我是不是应该认认真真地谈次恋爱了?”<br/>  三个人不闹了,全都停下来看着我。<br/>  我在家没有待到假期结束,匆匆回到上海。在这里,只我一个人,心情可以得到平静。假期还有一天半,我在家里打扫卫生,五月的上海气温已经回升,把被子拆洗晾晒,家具从里到外擦拭一遍,这样,可以让心情放松下来。<br/>  冷面神已经回到日本,我们通过一次电话,知道了他的所在,让我有种失落感。最后一天假期,我背着包去街上购物,快到夏天,是换装的时节,上海到处都在打折,女人天生都是喜欢购物的,我也不例外。<br/>  正式上班后,日子一切如常,只是这筹备小组总有做不完的工作。周望年似乎要比冷面神还要冷,不止冷,而且很凶,尽管很小心,但没到两天,我便有了因为送晚了文件被骂的经历。大家似乎也和我一样,看到他的时候都小心翼翼,生怕一个错误,被他赶了回去,虽然不是件很了不直怕事情,但被赶回去的结果,又有谁知道呢?<br/>  装修正在进行中的时候,分公司也继续招收新职员,与我们当时招聘的策略相比,这次的没有那么严格,也计划从新毕业生中招收一些新鲜人进来。招聘的宣传活动已经展开,我与随同前辈去人才市场进行招聘,搜罗一堆的简历回来分析,帮助人力资源的同事进行一轮一轮的初选面试。<br/>  我被安排与前来面试的学生进行日语对话,评判出对方日语的级别,虽然这次并没有要求一定会日语,但日语是其中的一个选择项目,会有一定的加分。<br/>  “喂!大姐,你说的也太难了吧,这种日语谁会啊?”一个小女生在面谈的时候站了起来,冲我叫道。<br/>  我的面谈与别人不同,没有让他们用日语自我介绍,而是和他们谈一些他们对日本及日本文化的了解。于是这个小女生就站了起来,很直白的对我喊到。<br/>  这一天,见到这样的人已经太多了,虽然心情超级不好,但我仍然没有理会,直接在她的面试单上写上意见,小女生见我不吱声,一把抢走了我面前的面试单,然后当我的面撕掉,然后把纸扔向我脸上。我虽然没有防备,但还是极力地避开了。<br/>  “怎么回事?”周望年从里面出来,看到我们的骚乱,径直走了过来,冲我问道。<br/>  还没等我回答,那个小女生已经开始叫了起来,“你们是什么面试啊?简直是难为人,一个中国的企业,为什么非要精通日语啊?能看得懂就行了呗!我都有日语四级证了,她特意用高级日语难为我,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进来。肯定是看我这么优秀的人,来了抢她饭碗。”<br/>  我已经无语了,旁边也有许多人围观,周望年脸色也不太好,“这位同学,如果你对我们的工作人员不满意,我可以安排另外的人帮你面试。你随我来好了。”<br/>  女生看了看周望年,又白了我一眼,跟在他后面走了,而其他的人看了这样的场面,也跑到其他工作人员那边去面试,我的前面一下子就空了下来。<br/>  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,想到两年前我毕业的时候,哪敢有这样的勇气?苦笑了一下,坐下来把前面面试的资料整理一下,没一会儿,周望年便派来接替我的人员,把我换了下来。<br/>  “既然你的日语不错,今天就把这培训资料都译过来吧,明天我们要制作成手册,用于新进员工的培训的。”周望年把一本厚厚的培训资料扔到我面前,冷着脸说道。<br/>  我一度很想张口说明原由的,但面对他的时候,我又把想说的咽了回去,他已经摆明了这件事的态度,我又何必自找没趣呢!<br/>  抱了资料出来,回到办公室,打开电脑,这本培训资料正是去年我们培训时用的那本,全是日文的,当时,谁给我们翻译了?翻开手册,心里有说不出的委曲。<br/>  这本培训手册有三百多页,就算我去年学过了,但是翻译又是另一种情况,一边对着电脑,一边对着书,一个小时,不过才打了五、六页,明天就要的资料,让我如何弄得完呢!<br/>  “小夏,晚上一起吃饭吧!”路晓打来电话,她现在被调到经营部去做文员,早就说要吃顿好的庆祝一下,一直没空出来时间。<br/>  “下次吧,今天不行,活太多了,我都做不完。”对着电话,我都有种想要哭的冲动。<br/>  “怎么了?”路晓听到我的不对劲,追问道。<br/>  我把事情与她说了一遍,路晓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,“拿回来做吧,我去帮你,能做多少做多少,就算做不完,他还能吃了你不成?”<br/>  我很感谢在这个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朋友,虽然我从未把工作假手于人。抱着资料回到家,在门口,路晓已经到了,与她在一起的,居然还有高翔,旁边还有一位一起去日本培训的经营部的同事小杨。<br/>  “我们都来帮忙。”路晓笑着举了举笔记本电脑。<br/>  高翔也举起了手里的快餐,“看,饭我们都自备了,这次不会劳烦你了。”<br/>  “还有我,”小杨也摆了个造型,“我也来帮忙。”<br/>  “你们不要对我太好了,我会哭的。”那时的心情,真的是很复杂,各种滋味一直涌了上来,把心堵的满满的。<br/>  家里地方小,大家都只能坐在地上,路晓把资料拆成四份,每人一份,这样工作也快了许多,而且我们四个都是去年培训过来的,对培训的内容还是比较了解,翻译起来也加快了速度。<br/>  大概做完一半的时候,大家都累了,速度明显降了下来,高翔自己站起来找咖啡,路晓也是干一会儿就倒在地板上,放松一下后又接着干,小杨也跑到阳台上四五次抽烟,大家都到了一个临界点了。<br/>  “休息一下吧!”我也停了下来,把眼镜从眼睛上拿了下来,跑到卫生间去洗了个脸,因为自己的原因,害得大家都没得睡,让我有些过意不去。<br/>  “没事,看我们现在都整理完二百一十七页了。”小杨在做汇总和校对。<br/>  我们每个译十页,译完之后把资料交给小杨做汇总与校对,然后我们每个再译下面的十页,这样工作看起来不会太多,也比较有动力,而且也不会因为大家完不成工作而断成中间有许多断节的地方,这是我们在日本的时候学习的团队合作方法,没想到今天用到这里来了。<br/>  高翔一直都不作声,只是低头干活,只是偶尔会问一点问题,得到答案后又马上停了下来,到两点多的时候,路晓与小杨都支持不住了,我让他们到里间去睡觉,然后把备用的被褥抱了出来,扔在地上,没有必要让他们这样陪着我通宵的。<br/>  “翔子,你也去睡一会儿吧!”我整理完十页之后,放下手里的资料,看到旁边的高翔眼睛都有点红了,于是赶他去睡觉。<br/>  高翔笑了笑,把整理好的资料存档,然后又拿起下一份来,“我还能再坚持呢,你要是困了,就先去睡,我再做一会儿,一会儿再叫你。”<br/>  我摇了摇头,也拿起下一份资料来,“我也还好,还可以再做一会儿的。”<br/>  于是,我们俩个人不再说话,房间里静的只能听到打字的声音,格外的清脆。偶尔看一眼高翔,发现他专注努力的工作的样子,真的很吸引人。我们不是第一次这样通宵加班,这次却又不是同一样的心情。难为他们为了我,放弃休息,我又何德何能,让他们这样努力地帮我,我欠下的人情,是没有办法还清了。<br/>  也许渡过了困乏期,我们俩个反倒有了点精神,手里的工作也加快了一点,终于在五点时候,结束了最后一页。<br/>  “万岁!”我把资料扔了起来,然后向后倒在沙发上,眼睛都要挣不开了。<br/>  高翔对我笑了笑,看了下表,“现在还能再睡两个小时,递我一个枕头,我也要睡一会儿,不然白天肯定没精神了。”<br/>  我抓过一个枕头递给他,自己也拿过来一个,客厅就这样小的地方,我们就这样合衣凑在一起,只有一床被子,于是横过来一个人拉了一个角盖在身上,闭上眼睛没有一分钟,便投入黑甜梦境中。</font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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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6-15 15:41 | 显示全部楼层
<font face="Verdana">早上是路晓叫我起床的,张开眼睛,天已经大亮,小杨坐在电脑前把我们做的东西合成起来,加以校对,路晓去买了早餐回来,高翔倒我在身边,用手遮着眼睛,还在睡。<br/>  “七点半了,你快直来换衣服吃饭吧,你还要过江那边上班的。”路晓小声说,“让他再睡一会儿吧,我们不着急。”<br/>  我点了点头,爬到卫生间洗了把脸,眼睛还好没有肿,黑眼圈也不是很明显,胡乱洗完,换了身衣服,坐在桌前吃饭。<br/>  “来不及拷给你了。”小杨一边干活一边嘴里还吃着早餐,“我一会儿发到你邮箱里面,你到那边收一下就行了。”<br/>  “谢谢你们了,等有空的话过来,我请你们吃大餐。”简单吃了一口早饭,把钥匙交给路晓一份,然后自己拿包飞奔下楼,赶不上八点前的班车,就铁定要迟到了。<br/>  “知道了,慢点跑。”路晓在后面喊到,看到我这个样子,不禁笑着摇头。<br/>  到达公司的时候,时间刚刚好,小杨也把邮件发给了我,我整理好打印出来,到周望年办公室交给他的时候,他只看了我一眼,然后接过资料,扔到桌上,“知道了。”他只说了这三个字。<br/>  回到座位上,心底的感觉,酸酸的。<br/>  说实话,可能是因为一路都很顺,而且大家都很关心照顾我,在筹委会这大半个月的日子,每一天都不好过。周望年摆明了不喜欢我,既使做的再好,他都认为是应该的,而一样工作做不好,他就会怀疑你的能力。虽然他对大家都是这样,但我能感觉得到,对我,他是真的很不喜欢。<br/>  “在那边怎么样?”冷面神这大半个月一直在日本,中间只给我打过一个电话,简单问了下我的情况。<br/>  “还好啊,能学到不少东西。”我不想再因为他而如何如何,所以也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什么来。<br/>  “周是个很有能力的人,跟着他,你一定会有很长足的提高的。”冷面神的语气轻松,也许是对着电话看不到,感觉上他的心情还算不错。<br/>  我在这边几乎说不出来什么,咬着嘴唇只能“嗯”着,我自己选择的路,一定要自己走下去,我不想冷面神再站在我的身后,让我感觉自己很能干,那种泡沫,在太阳升起的时候,会破灭的。<br/>  “怎么了?”冷面神似乎察觉到我的沉静,“心情不好?”<br/>  “没什么,”让自己强加起一些精神,“外面在下雨,这样的日子让人想睡觉。”<br/>  其实外面的阳光很明媚,一点都没有要下雨的意思。<br/>  冷面神在电话那边笑了,“工作很累吧!要组建一个公司是这样的,看似新公司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,但是乱七八糟的让你总也停不下来。等公司走上正轨之后就好了,我想再有三四个月,新公司就能运转起来了。”<br/>  “怎么不说话?”见我没有声音,他轻声问道。<br/>  “没有。”我赶快摇了摇头,用调侃的语气说道:“可能,也许,大概……我想你了。”<br/>  电话那边安静下来,许久,都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地声音。<br/>  日子还要一天一天的过,因为筹委会的工作多而杂,有好几个周末都没排到休息,都在招聘与面试中度过。现在日语面试出了范围,口语面试不能超过日语标准一级水平。对于日语初级水平的应聘者不能超过标准日本语第二册的水平。这样一来,工作人员提出的问题要写在面试单上,以备考核之用。<br/>  上次我面试的那个女孩,在别的同事的面试下仍然没有通过,可能因为这样,周望年并没有再刻意找我的麻烦,我也仍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多的成见。但是我能忍,忍到周围的同事都看不下去了。<br/>  “小夏,这周末你排休吧!”和我一组的方静对我说,“你已经三周没有排到休了,这周末我轮值,你排休吧!”<br/>  我感激地看着她,然后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,这些都是要分类整理的,我不想把自己的工作丢给别人去做。上次路晓他们帮我,我已经感激不尽了,我不想欠那么多人情,还不起的。<br/>  方静也看出我的意愿来,于是说:“这样吧,你今天加班把这些搞定,明天后天回家休息。这样可好?”<br/>  “嗯!”我点了点头,“今天晚上加加班,应该能弄出来的。那,明天就麻烦你了。”<br/>  方姐笑着拍拍我的肩,然后表情丰富地说,“加油,今天做完了,明天可以在家睡一整天的。”<br/>  七点,几乎所有的人都走了,我还在努力埋头整理文件,看着桌子上堆的文件越来越少,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来。已经连着四周没有休息,我感觉整个人都快抗不住了,明天可以睡一天,然后后天可以在家洗衣服收拾东西,如果能休息三天多好啊!<br/>  整理完最后一份文件,墙上的时钟已经敲过十点了,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之后,关上灯,锁好门,准备回家。整个八楼,只有一个屋子还透出灯光,是周望年的办公室,我好奇地走过去,却看到房间里并没有人。<br/>  正回头准备走人的时候,身后却站着从茶水间回来的周望年,手里端着杯咖啡,看样子准备要加班。<br/>  “有事么?”他问。<br/>  我急忙摇了摇头,“我工作做完了,准备回家。”<br/>  “嗯。”他看了我一下,然后从我旁边走了过去,把咖啡放在桌子上,上面是一个便利店卖的那种汉堡,“早点回去吧,路上小心一点。”<br/>  我从他办公室门口退了出来。来到楼下,能看到整个办公楼,只有他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光。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,跑到街角的便利店,还好里面的快餐盒饭还没有卖光,选了一份让店员加热,又挑了瓶果汁,跑回去给周望年送了去。<br/>  “正餐一定要好好吃,不能随便对付,特别是我们搞食品的人,应该比别人更注重一些。”这句话是冷面神说过的,这时我全盘送给了周望年,“总喝咖啡对胃不好,汉堡也不能总吃,没什么营养。”<br/>  把盒饭与果汁放到周望年的桌子上,转身离开,再次走出大楼,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,心情似乎轻松了许多,有两天假期,可以好好睡觉了。<br/> 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,走到楼下的时候,看到冷面神的车停在那里,没有亮灯,却有火花亮一灭,他在里面吸烟。我敲了敲车窗,他才看到我,把窗子摇下来: “你回来了?”<br/>  “你怎么来了?”我们俩个同时开口。<br/>  只为夜色寂静,看到他让我有种很安心的感觉,我发现,现在的我居然很想见到他。<br/>  “进来吧!”我打开门,让冷面神进来。<br/>  屋子里乱的很,有四个星期没有收拾房间,屋子里几乎不能看了,洗好的衣服随手扔在沙发上,被褥都铺在地上,茶几上全是资料,地上还有一部分,昨天吃过的盒饭还摆在上面,没有收拾。<br/>  “看来,这段时间你真的是很忙。”冷面神摇了摇头。<br/>  我把沙发上的衣服拿起来,又扔到屋子里的柜子里,把沙发倒出来让他坐下,自己又蹲在地上,整乱七八糟的资料都收好,放在一边,被子也随意卷了卷,推到墙角。最后,自己在地上坐了下来,趴在茶几上,不想动。<br/>  冷面神轻轻从沙发上滑下来,不顾自己一身高级西装,在我身边坐了下来,随手拉了我一只手在手中握住,我们都没有说话,也不需要说话,我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,温暖而又单纯。他的手大而温暖,被握住的时候,会有一股暖流滑过心底,无声无息的。<br/>  这种安心的感觉,把我的疲惫都引了上来,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,有感觉的时候是被冷面神抱着回房间,黑暗的屋子里透过外面的路灯,像灯烛的火。很安静,能听到床头闹钟滴滴答答地响声。我不知道自己睡着了,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还在迷糊的时候,冷面神已经把我放在床上,帮我拉过被子盖上,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,把我的掩在脸上的头发拔开。<br/>  “看你累的,就这样就睡了。”他的声音很温柔,我握住他还没有离开我的脸庞的手,让他的手贴近我的脸,暖暖的,带着他的气味让我很安心。<br/>  “几点了?”我问。<br/>  他摇头,轻声说:“睡吧,等你睡了我就走。”<br/>  说实话,我并不想让他离开,一个月没见面了,我很想念他,想念在他面前可以撒娇的感觉。“陪我躺一会儿吧!我想抱你一会儿。”<br/>  冷面神没有说话,只是脱掉外衣,然后躺到我身边,我躺到他的怀里,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然后抱着他的腰。<br/>  我以为我这样的环境我会睡不着,可是周公再一次造访了我,那一夜我睡的极为安稳,连梦都没有一个。<br/>  ……</font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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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6-15 15:41 | 显示全部楼层
<font face="Verdana">早上是被电话叫醒的,醒来的时候,身边空空的,冷面神已经不在了。走到客厅去接电话,打电话来的是路晓,我昨天告诉她今天我休息,今天是她约了我去逛街的。<br/>  “今天要收拾一下子屋子了,你不知道我都三四周没有休息,家里脏的和猪窝一样。”我倒在沙发上,眼睛还没有睁开,“明天吧,明天再一起,叫上高翔与小杨,我做好吃的给你们吃。”<br/>  路晓知道我忙,我回去两次总部,每次和她都说不上两句话,又匆匆忙忙地离开,路晓现在已经习惯了,也了解我的处境。<br/>  “这样吧,一会儿我去你家,帮你收拾屋子,晚上我想住你哪儿,想和你说好多话。”路晓有心事,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。<br/>  “OK,没问题。”我爽快地答道。<br/>  放下电话,人也清醒了不少,已经九点了,放假也不是轻松的一件事,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,这些足够我忙碌一上午的了。<br/>  路晓到的时候,我正把垃圾收拾到一起,洗衣机里的衣服也刚洗好。路晓买了一堆吃的过来,帮我晒好衣服之后,路晓坐在沙发上,一脸的忧郁表情。<br/>  “你莫不是,恋爱了?”我半开玩笑地猜测道。<br/>  路晓吐了口气,“我想,我可能喜欢上一个人。”<br/>  我拿毛巾擦了擦汗,“经营部的?”<br/>  路晓点了点头,“可是,他有女朋友了。”<br/>  我靠着路晓坐了下来,“他对你怎么样?”<br/>  “他不知道。”路晓靠在我肩上,“不过他挺照顾我的,我到经营部这段时间,他一直都挺照顾我的,我也不知道怎么了,就对他莫名其妙的有感情了。”<br/>  “高翔?”我猜测,经营部里有女朋友的并不多,而且对别人态度关心的人,除了高翔,我还想不到谁。难不成,路晓喜欢上高翔了?<br/>  “算了吧!”路晓瞪了我一眼,“我可学不来人家妹妹那种‘我家哥哥’的叫法。”<br/>  我笑了起来,靠在路晓身边,“暗恋是一种很痛苦的事,如果对方不能给你足够的回应,还是不要去碰触。”<br/>  路晓叹了口气,“我也知道啊,所以我心里很不好受,才找你来诉苦的。”<br/>  “傻丫头。”我拍拍路晓的头,全然忘记这个傻丫头比我还大两岁呢。<br/>  路晓在感情方面很单纯,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,我也不想让她有那种对爱情太现实的泡沫。后来在路晓口中得知,她喜欢的,是一个日本的同事,那个人我见过,待人很热情,为人也很好,算是不错的人,在日本有一个未婚妻,听说快要结婚了。<br/>  “每次看到他,我的心跳都会加快,”晚上,路晓与我躺在床上,给我说着她的心事,“如果偶尔碰到他的手,我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了。”<br/>  我能感觉到路晓这种情感,少女的暗恋,都是美丽的童话,而童话故事,是没有办法拿到现实中的。我想路晓自己也知道这一点,所以她只能把这种暗恋藏在心底,成为一个人的秘密。<br/>  “路晓在我这儿。”快十一点的时候,冷面神给我打电话,路晓刚刚累了,才睡下。<br/>  可以感觉得到冷面神的失落,“我在你的楼下。能下来么?见一下就好。”<br/>  我套上件运动服就冲了下去,冷面神正靠在车边等我。看到我跑了下来,才站直了身体,把我拉入怀里,“抱一下,就抱一下就好了。”<br/>  他的身上总是有种那么好闻的味道,有清爽安神的效用,让我投入在内不想再出来,大老远的开车过来,就是想在午夜的街上要一个拥抱,只是一个拥抱,温柔的拥抱。<br/>  他的怀抱,让我越来越不想离开了。<br/>  冷面神只能在上海待两天,可是我却没有时间陪他,周日早上的飞机,冷面神又回到日本去了。这个时候,我正与一堆人坐在我家的客厅,包着饺子,为了答谢上次大家帮我忙的好意。<br/>  高翔与江霞来的最晚,他们来的时候,我手里正拿着一团面,张不开手。高翔带了一袋子水果,路晓接了过去,江霞也过来帮忙包饺子。小杨是不会的,路晓包的饺子根本没法吃,最后变成了我斡皮,江霞与高翔包。<br/>  路晓在厨房做沙拉,小杨在帮她的忙,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,这样的组合让人感觉有点点怪异。<br/>  “小夏姐姐,你斡皮好厉害,我们俩个人包,你都供得上。”江霞下意识的加快手上的活,看我是否能供得上她。<br/>  我笑了笑,“在家的时候,都是我一个人连斡带包的。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人的份,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,练出来了。”<br/>  高翔许是累了,放下手里的活,去冰箱找水喝。江霞凑过来,小声说,“小夏姐姐,以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我呢!”<br/>  我不解,我挑眉,江霞笑了,“我拜托陆董,让他安排我到你们新成立的分公司上班,他答应了,我下个星期就可以去培训了。”<br/>  我愣了,冷面神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事,而且江霞怎么和冷面神联系上的,我也无从知晓。江霞见我呆住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上次在迪斯尼,我和陆董说想去你们公司上班,想离我家哥哥近一些,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了。这次你们分公司招人,我四月份去面试了,可是我条件不够,所以我想到了他。上次在公司等我家哥哥时正好看到他,就和他提这件事了,他就一口答应下来,还马上给我写了一个条子,我拿着条子去应聘,他们就要我了。”<br/>  我不知道这时我应该有什么样的表情,或是什么样的行为,我只感觉自己哭笑不得,冷面神是怎么样的心思,我也无从知晓,但是我知道,之后我的工作,会很麻烦,很麻烦。<br/>  高翔回来的时候,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,包饺子的时候也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谈笑风生,我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,我感觉到很别扭,我不开心,很不开心。<br/> 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,高翔什么都没有说,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这件事。下午等他们都走了之后,我上网给冷面神发了封邮件,傍晚的时候,冷面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<br/>  “抱歉,刚才在开会。”他那边淡淡地说,声音中有一丝疲惫。<br/>  “这么辛苦就不要胡乱应承别人,这样的话早晚会把你的公司败光的。”我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。<br/>  冷面神叹了口气,“夏,若不是你的朋友拜托的事,我也不会答应下来。我是不想你为难,而且我的公司,也不会因为进一个新人而倒闭的。”<br/>  他的话让我哑言,明知道他的为人,却无法隐藏自己的心事,“对不起,是我太冲动了。”我无法不去道歉,虽然我知道这件事我们谁都无法说清楚。<br/>  “夏,请你相信我。”冷面神在彼端用很沉重的口气说道。<br/>  他的话,让我无言以对。<br/>  ……</font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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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6-15 15:42 | 显示全部楼层
<font face="Verdana">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了。再回到筹委会,仿佛一切都没改变,又有着丝丝不同的变化。周望年还是那样的臭脾气,例会结束后,他走过我身边,递给我一个信封,里面是二十元钱和一张纸条,上面只有两个字,“谢谢!”<br/>  我笑着摇了摇头,开始准备新员工的培训工作,这周已经开始确认录取人员的入职,然后是新员工的培训。我仔细看了一遍录取人中的资料,里面确实有江霞的名字,因为我是五月才来的,四月的资料一直另有他人整理,那天若不是江霞自己说出,我也无从知晓。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,我们都无力改变什么。<br/>  这批新员工一共有一百人,与我们一样,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,然后会录取其中的五十人左右,也就是说,如果没有一半的适应性,年底前,会有一半的人离开,这期间他们只能领取最基本的生活保障。<br/>  “小夏,这是培训计划。”方静把培训计划交给我,“我们这次因为日本分公司那边进行了同期招聘,所以没办法请到更多的培训师过来,培训部的人,都要尽职能,上面开会决定,日本文化这块,由你来负责一部分人!去年你们都学过的,应该不会太难。而且这次的人员,知识掌握程度也不需要像你们那批那么严格,只要了解一下就可以了,教材也不会用全日文的。”<br/>  “你还有一周时间准备。”方静给了我一个笑容,“小夏,加油。”<br/>  其实我们当初讲日本文化的时候,只是利用晚上的时间,由公司的培训师给我们粗略讲解,以后的就要全靠自己摸索,提取自己所需要的知识。<br/>  真轮到我去给别人做讲解的时候,我却不知道从何下手了,其实日本离我们这么近,大家在学校学的知识也不会少,怎么能让大家在最短的时间里了解到最多的知识,才是我们应该做的。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去思考,却没有理顺出来多少头绪。<br/>  员工培训是在公司的一个培训基地,相当于全封闭式培训,在这里,大家要进行相关的职业培训,时间为三周。我的课都安排在晚上,吃完晚饭之后的两个小时里面,而且日本文化是由三个人来讲,每个人带三十几个人。白天我的事情很少,有一些相关员工管理的工作,周望年是领队,方静是主管,周望年还是不喜欢我,但对我一般是视而不见的态度,我也尽量少在他面前了出现,让大家都清静一点。<br/>  其实在日本的时候,我们也有相关的培训经验,培训师会安排我们轮讲,但那时是讲自己的方案与想法,与在别人面前讲课的场面,是没有可比性的。而且这次招聘的人员,相对我们那时要大胆地多,第一次讲课,就给我来个下马威。<br/>  我们的讲课不是那种讲台式的,而是有点茶话会式的,我一个人一个小桌,笔记本联着投影仪,另有放资料片的大屏幕,三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,采取的也是日本式的交互式教学法,和我们培训时是差不多的。<br/>  坐在我专属的位置上,向四周围望了一眼,江霞不是我这个班上,上我有种放松的感觉,我不太习惯在熟人面前表现自我。“大家好,我是夏暮雨,是早一年入职的职员,从今天起,我是你们日本文化的培训师,请大家多多关照。”<br/>  一个新员工看我进来坐在讲师的位置上,笑着对我说,“这位怎么称呼呢,我们是叫你老师,还是叫你前辈,不过我感觉你还没我年龄大呢!”<br/>  “如果参照日本公司习惯,你们要叫我前辈,不过以中国习惯,你们可以称我名字,或叫我小夏,不用带后缀。而且我毕业有两年了,除了读研究生毕业的诸位,我应该比你们大。”<br/>  下面有几个男职员在笑,我这个班几乎都是刚大学毕业的小毛头,嘴皮子倒是利落。上课的时候尽给我出难题,比如说现在,下面有人提问:“前辈,有人说日本人是武大郎的后代,是不是真的?”<br/>  下面的人都在笑,我也笑了,“你是从网上看来了吧!这个说法没有什么道理,武大郎所在的阳谷县,现在位于山东聊城,居鲁西,临河南、河北,位于华东、华北、华中三大行政区交界处,是京杭运河与黄河的交汇处,并不靠海。而且,目前考古学家称,武大郎并不是像书中写的那样,而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典型山东大汉,并曾做过阳谷县的县令。至于书中杜撰,是在作者的特意丑化。”<br/>  “日本的起源说法各有不一,”我把我准备的资料打在屏幕上,“对于我们常认可的说法,是在中国秦朝,秦始皇产派人去东海蓬莱去求长生不老的仙丹,求丹者徐福带着五百童男童女,乘由五十艘大船组织的庞大船队,东渡求药,最后在如今的日本岛藏匿起来,这时的日本仍处在石器时代,以下海捕鱼为生,徐福一行人在此地定居下来,渐渐形成国家,发展成了如今的日本。”<br/>  我收集了相关日本起源的一些资料,从《山海经》到《汉书》到《三国志》,里面都有提及日本,那时的日本还在叫扶桑这个名字。扶桑,是中国远古传说中一棵与太阳有关的神木。关于扶桑的神话,在《山海经》中记述尤多。连带着中国的神话与志怪,讲了许多有关和日本有关的神话,大家也从原来的有说有笑到听的入神,必竟我所讲的这部分,在大学包括之前的书本上,都是无法得知的。<br/> 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,当我宣布下课的时候,大家都还大有意由未尽之意。在角落里,周望年坐在那里,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,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,是对我的评判吗?我这样猜想道。<br/>  当大家都散去后,周望年走到我面前,“夏,你讲的还可以,却有一点没有注意,你所讲的日本文化,却引用了大量的中国古史来佐证,这样不是讲日本文化,而是在评论日本文化。”他表情严肃,话语也很犀利“日本的起源最科学的说法,是从朝鲜半岛的百济国加上中国而来,语言借用了很多朝鲜和汉语的发音,但语法和汉语没有关系,和朝鲜语同属一个语系和语族。现在很多地名的发音完全是朝鲜语,比如就象,奈良(??) 完全不是日语,nala是土地、国家的意思。<br/>  不过日本并不正视自己的历史,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。”<br/>  “回去多多准备,希望你下次讲习的时候,注意这些。”周望年合上笔记本,看了我一眼,然后转身离开。<br/> 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,看来,这日子也不是好过的。<br/>  周末的休息的时候,大家回到上海,我坐了职员的车回来,并没有与江霞他们同车。这一周算是他们最苦的日子,半日式的强化训练让他们措手不及,基本上只能够填鸭的方式把所交的东西记到脑子里。我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,所以了解他们的心情。一般两周过后,他们适应了这种学习方式,就可以自己找到学习的方式了。<br/>  车子从培训基地到上海本部要两个小时,我在车上打了一个盹,开进市区的时候才醒了过来,周末要准备的东西太多,下个星期周望年还会听我的课,让我有点紧张。虽然他也听别人讲的东西,但还没听说有什么意见提出来的。<br/>  回家的路上,去超市买了一堆吃食,周末两天不想出门,准备好好温习下周要讲的内容,有一些资料还需要再查找。不过天气已经开始热了,一天早晚冲两个澡,还是感觉不舒服。<br/>  “最近怎么样,都看不到你。”苏眉在线上,给了我一个问候。<br/>  我回了她一个笑脸,“最近在给新进员工进行培训,在基地那边。你呢?”<br/>  苏眉回了一串的笑脸,“还不错,我上班了,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。”<br/>  “老白舍得放你出来?”我问道。<br/>  “当然不了,不过我也不能总让他养我吧!在说他还没工作呢,我感觉现在这样挺好的,我过的也充实些。”苏眉传过来一串笑脸,“不说了,老白快回来了,我去做饭了。”<br/>  我笑着摇了摇头,苏眉和老白在一起过的也挺有意思的,有时候爱情也不全象我们想的那样浪漫,自己感觉过的好,就是好了。在于别人看来怎么样,完全又是另一回事了,我以前不理解苏眉的做法,现在看来,只要她喜欢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,何尝不是一件快乐的事。<br/>  因为天气太热,没有什么胃口,晚饭对付了一下,便坐在电脑前,准备我的资料。对于日本文化的概念太广,资料准备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<br/>  “这么晚还在?”一个消息发过来,是日文的,居然是冷面神。上次要了我的MSN,却一次没有发过消息给我。<br/>  “在准备下个星期要讲课的资料!”我没想到他会发消息给,于是和他聊了起来,“你呢?”<br/>  “没事,上来逛逛。”冷面神语气也是淡淡的,“最近还好吗?”<br/>  “我啊!”我发过去一个笑脸,“我还不错,就是还不知道他们下周会给我出什么难题,所以要多做些准备,省的到时候被晒着下不来台。”<br/>  那边沉静了一会儿,过了一会儿,他发过来一个表情,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?”<br/>  在电脑这边通过电话线,不知道对面的人的表情,隔着太平洋的彼端人的表情。“现在还应付得来,我也会多做些准备工作的。”<br/>  “嗯,”那边回答的很简洁,“你,有没有想我?” 对方用一种试探的语气问道。<br/>  我挑眉,放在键盘上的手也抖了一下,“我们大家都很想你。”<br/>  “是吗?”对方也停顿了一下,“这个大家,包括你吗?”<br/>  电脑这边的我笑了,转着脑子想了一会儿,在屏幕上打出一首词来,“纤云弄巧,飞星传恨,银汉迢迢暗度。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、人间无数。 柔情似水,佳期如梦,忍顾鹊桥归路。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、朝朝暮暮。”<br/>  对面不再言说,半天的沉默,让我等的久也烦了,便不再去理他,接着弄我的资料。能过了有半个多小时,那边又发出来消息,“这首词是秦观的《鹊桥仙》,是讲中国的一对叫牛郎和织女的恋人的故事。不过这个故事是悲剧结局,我想象不出你写出这首词的意义是什么?”<br/>  “其实也没有什么了。想起来就写了。”我已经证明了我的猜想,这就足够了。<br/>  “那,你还没有说明对我的看法?”对面又跟进了一句。<br/>  “冷面神!”我简洁地答道。<br/>  “???”对方不解。<br/>  “因为总冷着一张脸,总也不笑的样子,严肃,严格,所有的人都害怕,大家在背后都这样叫着。”在打这些字的时候,我的眼前总能回想起当初看到冷面神的情形,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强者风范与眼神中闪过的落寞。<br/>  “真抱歉,给你这样的印象。”那边似乎过了许久,才说出这样的话来。<br/>  “也没什么,”我写道,“本来身份都不同,而且你也说过,领导者就要有领导者的样子。真正的冷谈要比笑里藏刀来得真切,再者说,看人不是看一个人的外表,而是看一个人的内心,只要展示给人真实的一面,那他就是真实的人。”<br/>  我们天南地北地聊了许多,时间也飞逝而过,十一点的时候,我停止了聊天,“谢谢你陪我聊天,不过你那边已经十二点了,应该去睡觉了。”<br/>  “嗯,差不多要睡觉了,你也不要弄的太晚了,早点休息。”对面的关心还是很真切的。<br/>  “虽然不知道你是谁,但是还是要谢谢你。”我把这一串字发过去,想看看对方的反映。<br/>  果然,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那边的人还真沉不住气的。<br/>  “从你问我想不想你的时候,我就知道了。”我还是把真像告诉了他,“不然,我也不会把我们私下里的想法都和你说的。”<br/>  “狡猾。”对面好像有点生气了。<br/>  “彼此彼此。”我发过去一张鬼脸,“在他没发现之前,把聊天记录删除吧!我会给你保密的,虽然我还不认识你。”<br/>  “会认识的。”那边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,“不过还是谢谢你愿意保密。”<br/>  相道晚安之后,那边下线了。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,不知道冒名顶替冷面神的人是谁,但他似乎是知道我的。不过冷面神的那种语气,并不是谁都可以学的来的,我不知道对别人怎么样,至少对我,他从来不会说想我这样的字眼。<br/>  “他会说什么呢?”我托着腮,自然自语道。</font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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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6-15 15:42 | 显示全部楼层
<font face="Verdana">周末两天都在准备资料,这也不是一件轻快的活,周五遇到的假装冷面神的那个人,再没有出现,我也还在想,他到底是谁,能动用到冷面神的MSN的人,应该是他很亲切的吧!不过没有时间多想,很快这件事就被我遗忘了。<br/>  “在家么?”周日晚上,高翔给我电话,“一起吃个饭吧!”<br/>  我看着桌子上一堆的资料,“我还有活没干完。”<br/>  “我买了去你那里,你想吃什么?”高翔似乎在外面,声音很吵。<br/>  “随便吧!我不挑的,不过千万别是甜食,我受不了。”我用肩夹着电话,手还在键盘上敲着。<br/>  “知道了。”高翔的声音很小,似乎是进了什么店。<br/>  放下电话,又专注于电脑上,还有一点尾巴要处理,就快要看到阳光了。事实是在我能看到阳光的时候,天已经黑了下来,屋子里没有空调,是又热又闷。看高翔还要有一会儿才来,收拾了电脑,去冲了个澡,上海的夏天来的早,而且不好过。<br/>  “肯德基!”门开了,高翔举着全家桶的袋子,“实在不知道买什么了!”<br/>  我笑着摇了摇头,“这是你家妹妹喜欢吃的吧!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<br/>  “谁规定只有小孩子才吃的,现在肯德基里的人,年纪比我长的有的是。”高翔走到客厅,“你在干嘛,家里脏乱差,失恋了吗?”<br/>  “就算你失恋了,我也不会的。”我把东西收拾了一下,让出来地方让他坐下。<br/>  “咒我?嫉妒?!”高翔把东西放在桌上,然后从里面往外拿,“有冰啤酒吗?我记得你冰箱里总有存货的。”<br/>  “嫉妒你?少臭美了!”我照他的头打了下去,“就你那个审美观点,怎么越来越倒退的。”<br/>  不理会他的叫疼,我去冰箱拿啤酒,然后坐下来,从他手里接过来一只鸡翅。“高翔,我不喜欢江霞。”我直白地说道。<br/>  “对不起。”高翔沉默了下来,“我知道这次的事,让你为难了。”<br/>  “你不感觉,这样是仅是让我为难,而且也会让你在公司很难堪吗?”我也停顿下来,“现在的你,一点也不像以前。那时候的大男人到哪儿去了,这点事儿你都搞不定吗?”<br/>  “事情也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。”高翔叹了口气,“这件事我也知道是小霞不对,但是她现在真的很努力,回来的两天,都在埋头学习,拉着我给她补习,每天晚上都要到两三点才睡的。”<br/>  “翔子,我是不会给她特殊照顾的,特别是在现在,我自身难保的时候。江霞努力是她应该的,如果不想在这几个月的学习期间被淘汰,她必须要付出比别人更用功的努力才行。我们也是这样过来的,我想我不用多说什么。”灌下一听啤酒,心里还是挺难受的。<br/>  “你知道的,我是男人,就要负起男人的责任来。”高翔苦笑了一下,“现在的我,必须要对小霞负责,所以我会尽量迁就她,保护她,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去满足她。我现在只能做这么多。”<br/>  “要满足她是你的事情,但是牵连上别人,会让别人很为难。”再打开一听啤酒,喝了一口,“你知道吗?我不想欠陆董的人情,我不想被人认为,和他在一起,是为了自己的私欲,我希望只是单纯的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交往。我也和他说过这样的话,所以才会求他把我调到别的部门,让我接受和别人一样的待遇,并不是因为我,所以才受到特别的照顾。同样的,这件事让我很抬不起来头,我没有办法认为是江霞自己的面子大,能让陆董安排这样的机会给她。如果江霞想进公司,没问题,只要她能凭着自己的力量考进来,我什么话都不会说。现在大家不知道这件事,还能好过一点,我也希望你能和她说,这件事,最好能当成秘密永远埋藏下去。”<br/>  半天,高翔都没有说话,真的能埋藏下去吗?又有谁能知道。<br/>  我知道自己有点偏见了。可能是因为自身的原因,我已经很小心的做事,我不想让自己处在一个很被动的位置,虽然自己很努力很努力了,但在别人眼中,也许并不这样认为,我是这样,所以我不希望江霞也这样。我知道这种滋味,太酸太苦了。<br/>  培训还在继续,周望年似乎对我的课很关注,已经有四次听课的经历了,在别的人那里是没有的。而且每次都能挑到我的错处,比较我讲物语的时候,他就指证我,《源氏物语》中广泛采用了汉诗文,单是引用“白居易”的诗句就达九十余处,而不是只有九十余处,此外还大量引用了中国的礼记、战国策、史记汉书等古典书籍中的典故。<br/>  又如讲《怪谈百物语》,是日本式的聊斋志异,他又会给我纠正,日本的轮回转世的宗教观,是结合中国道教与佛教东传相互融合后所发展出来的,与中国的佛道文化并不是同出一宗。而且在日本,鬼与幽灵是两种不同的概念。鬼是有血肉之躯,头上长角,面目狰狞,古老的日本人认为暴风雨、传染病等危害人类的各种灾祸,都是恶鬼所为。中国人所说的鬼,在日本称之为“幽灵”,是死者以生前的模样出现在人世间的形象。但如果是人以外的生物,比较狐狸或是樱树的精灵所幻化的女孩,而又属于妖怪的范畴。<br/>  于是我连夜做功课,弄清楚了他口中的生灵,死灵,妖怪,幽灵,等等的差异。简直比在学校写论文还要认真卖力。<br/>  不过周望年虽然总是挑我的错处,但却没有凶我,虽然口气是冷冰冰的,但现在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害怕他了。不过有他在,我还是有点胆怯。这个不是骗人的。<br/>  就像今天,轮到我讲日本的一些文化禁忌,我这篇准备了快有三天了,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出来,结果一进培训室,就看到周望年坐在角落里,面前泡着一壶茶,显然已经来了许久了。<br/>  经过一过时间的磨合,我已经和大家混的很熟的,这些人现在也会前辈长,前辈短的叫我了。这一次我用互动式的教学方式,前一次也已经布置下去功课,让他们去查有关这节课“禁忌”的内容。<br/>  “那个,我来说。”一个男职员开始讲他所知道的内容,“在日本,忌讳的数字是‘2’和‘4’,因为它们的发音同‘苦’和‘死’,所以医院和饭店一般都没有4和42的病床和房间,监狱也没有4号囚室。另外,‘13’也是忌讳的数字,许多宾馆不没有‘13’层和‘13’号房间,羽田机场也没有‘13’号停机坪。”但他有一个特点,就是边说边比划,似乎不做手势,就没有办法说出来话一样。<br/>  等他说完,我点了点头,“你说的不错,不过我再加上一条,与日本人交谈,不要边说边指手划脚,这样会被认为很没有礼貌。”<br/> 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,抓了抓头发,坐了下来。<br/>  “你又犯了一条,在日本,用手抓自己的头皮是愤怒和不满的表示。你有对我不满吗?”我用很轻松的语气和他说道。<br/>  “没有没有。”他摆着手说着,似乎又意识到我刚才所讲的,又把手放了下来。<br/>  大家也都笑了,小声地交谈着。<br/>  我接着讲道,“别人讲话时切忌插话打断。三人以上交谈时,注意不要冷落大部分人。在交谈中,不要打听日本人的年龄、婚姻状况、工资收入等私事。<br/>  特别对老家人,不论男女,都不可以问‘您老高寿’这样的话。在中国,这是称赞的话,但是日本,年事越高的人,就越忌讳。”<br/>  “那要说什么才好?”下面一个人问道。<br/>  “如果你不知道说什么,最好的方法就是少说话。”我回答道。<br/>  我握起掌,只伸出大姆指,然后问道大家,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<br/>  “高!实在是高!”一个人学着地道战里汤司令的口气说道。<br/>  大家哄然而笑,我也笑了,“不错,在中国,这个手指是称赞的意思。但是在日本,千万不要表示出来,这个手指表示‘老爷子’,但是你用这样的手势,意思就是‘你个老不死的’。”<br/>  “这个呢?”我收回大姆指,又伸出小指。<br/>  “小样!”一个人说。<br/>  “最差的。”另一个人说道,<br/>  “拉勾?”一时间众说纷纭,大家都在从大姆指的意思,去猜测小指的意思。<br/>  “这个,表示的情人。”我解释道,“所以也不要随便比势出来,不然会被小女生当色狼的。”<br/>  “前辈,在日本,上司与下属谈恋爱,也是‘禁忌’吧!”有个女职员问道。<br/>  “与结过婚的上司谈恋爱,才叫‘禁忌’,如果是没结婚的,而且是英俊外加多金又有前途的,那可厉害了,那你会被大家称做‘魔女’的。”大家乐得轻松,我也没有那么紧张了。<br/>  “前辈,那要怎么勾引未婚英俊多金又有前途的上司呢?”那个女职员又问道。<br/>  有人在里面起哄,“给他一个深情的对视。电死他。”<br/>  我都要笑喷了,不过还要接着说,“高声说话,定睛凝视他人,都会被认为是对人不恭敬。噢,如果一起上街,女人一定要走在右边,而如果要牵手,只能是女人去牵男人的手。忌讳在众人面前接吻、拥抱。”<br/>  “不公平啊!”女职工们叫道。<br/>  “因为日本信奉佛教,他们不喜欢紫色,紫色在佛经里代表了悲伤,最忌讳绿色,绿色是不祥之色。做和服时绝对不可选黄色,在日本,只有妓女才会穿这个颜色,黄色代表了不正经。”看大家兴致很高,我也接着向下讲,“日本忌讳荷花,在探望病人时不可用荷花、山茶花,另外淡黄色,白色的花,也是忌讳。菊花是日本皇室的标志,平常日本人不会接受。接受的话,也会只接受十五瓣的菊花,十六瓣菊是皇室专用的。另外,日本人喜欢的图案是松、竹、梅及乌龟等,对狐狸、獾图案的东西甚为反感,因为狡猾狐狸是贪婪的象征。”<br/>  “前辈,乌龟难道不是绿色的吗?”有人在下面喊道。<br/>  我还没有说话,另一个人已经接过去了,“当王八的可以,绿帽子的不行。”<br/>  课业一度被中断了,大家都笑成一团,我也不例外,笑到肚子疼,脸皮都是紧的。 不经意地看向周望年,只见他也掩了嘴在那里笑,只是别人都看不见罢了。<br/>  “在日本送礼时,要送成双成对的礼物,但是新婚送红包时,又要忌讳双数礼金,认为双数容易导致夫妻感情破裂,一般送3、5、7这样的数目。包装也有讲究,黑白色代表死亡,绿色为不祥,红色及明亮的颜色不够庄重,最好选用花色的包装。拿出礼物之前要支会送礼物的人,不要突然拿出来。如果是团体的话,就要每人一份,不要只给个别人,这样会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。<br/>  日本人接待客人有专门的接待室,不要轻意进办公室和机要部门,他们会认为你居心不良。日本不流行宴会,一般商宴会选择大型的宾馆举行鸡尾酒会,商界人士没有带夫人出度宴会的习惯,带别人的夫人另算。<br/>  在日本,如果别人不向你要烟,抽烟的时候不要敬别人,他们认为抽烟有害身体健康,这种事不能对别人做。<br/>  日本人不会把工作带到家里,妻子也以不参与丈夫的事业为美德。”<br/>  一口气讲了许多,终于停了下来,吐了口气,大家也很给面子的讨论着,再看向周望年,他对着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。<br/>  “还有,在谈判时,这个手势要注意。”我用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‘O’字形,“如果看到这个手势,而你刚好点了头,那你就惨了,日本人会认为你将给他一笔现金,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提成。”<br/>  “万恶的日本人啊?”有人惨叫着。<br/>  “前辈,我能再说一句吗?”有个高个子的男职员举起了手。<br/>  “请说。”我示意他可以说话。<br/>  “打倒日本帝国主义!”忽然间,他站了起来,振臂高呼。<br/>  ……<br/>  `“一开始定的去日本的人员名单里,是没有你的。”最后一天回上海的时候,方静在车上和我说道,“后来周望年说,你更适合带队去日本,于是把另一个培训师换了下来,弄得人家不高兴,投诉到总公司去了。”<br/>  我愣了一下,“其实,不一定要我去日本的,带队的工作,也不是十分重要的,而且到日本那边,基本由那边的培训师接手。要不,我去找周经理,还是换回来吧!”<br/>  方静指了指我的头,“傻子,你叫我说你什么好?人家都指着向上奔的,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。”<br/>  “日本我总去,也没什么新鲜了。”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,但感觉这次的安排,是不是又是某某人授意?我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,宁愿没有机会,也不要这样而来的机会。<br/>  “你知道周望年说你什么吗?”方静问道。<br/>  我摇头,周望年一直是讨厌我的,他能说我什么好话吗?<br/>  “他说,你教给大家的,是你自己的学习方法,把你自己知道的东西,了解的,以最大限度交给了别人。”方静一字一句地说道。<br/>  “这个,应该都是这样的吧!”我有点不知所措,难道,这就是周望年对我的评价吗?他,算是认同我了吗?<br/>  “好了,别想太多了,回去收拾东西吧,十天后,你要作为一个培训师去日本的。”方静拍拍我的肩,“还忘了告诉你,日本的同期招收职工,这次会和我们一起做培训,而你们,要交他们中国的文化传统。”<br/>  我吐了口气,苦难的日子,还没有结束啊!<br/>  回去整理成绩,江霞在一百人中排六十几名,还算中游,她的食品知识成绩非常好,高翔也曾说过,她会做得一手湖北菜,其他的成绩也都在中游,没有偏科没有错处,这样的人,是会在淘汰中生存下来的,这点,我知道。<br/>  十天,除了整理资料,便是和日本本部培训部的人开视频会议,研究到日本后的培训计划,日子过得充实而忙碌。只是偶尔回到家,特别是夜深人静的人时候,我总喜欢时不时看看楼下,希望那辆车会停在下来,希望有人向我要一个怀抱。<br/>  可是,一切都没有发生。<br/>  “我还没有认同你呢!”在浦东机场,要上飞机的时候,周望年这样说道。<br/>  这次到日本,与别次都不一样,在东京本部,我几乎也混个脸熟出来。学员们一行先到札幌,由日本本部的培训师跟随,而我们也另有分工,头两天都是在本部开会。<br/>  “我不认为夏可以担当这次日本学员的带队。”周望年站了起来,“对于夏来说,太年轻,根本不是可以带领这群人的有力人选。如果提议她做讲师,我还勉强可以同意。”<br/>  井上前辈依然是日本方面的领队,刚才就是他的提议,被周望年强力地驳了回去。而井上前辈看到似乎已经习惯的我,便没有再说些什么。<br/>  “我提议方静做这次日本职工的培训领队,方静在培训部已经有三年的时间,而且为人成熟稳重,可以压得住众人,是领队的不二人选。”在回绝我的同时,周望年提议方静为日本职工培训的领队。<br/>  这次几乎是全票通过,我一直坐在角落里整理笔记,这次的日本之行一直是我所不情愿的,特别在筹委会看到被我顶下来的培训师的眼神,我就感觉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寒意。于是,我选择沉默,你安排干什么都好,我只要低着头做完就行了,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想说。<br/>  “你不感觉周的态度很奇怪?”吃中午的时候,井上前辈把我叫到外在面的餐厅,“排除众议让你跟队来日本,却又不同意让你带队,给我的感觉是把你抬起来,再摔下去的意思。”<br/>  其实我心理也是这样想,只是不想承认罢了,就算不认同我,也用不到这样排除我吧!周望年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?我无从猜测。<br/>  “不管了。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吧!”面前的餐食也吸引不了我的兴奋,“是我自己多求了。”<br/>  其实,能到日本,是我自己有私心,一个月没有见冷面神了,电话也没有,信息也没有,本来以为到日本之后能见面,却没想我前脚到日本,他后脚已经回到上海了。是天意,还是他故意避开我?我一次一次的问自己。<br/>  “不要把他的话太当真了。”我这样告诉自己。<br/>  意外地,周望年下午安排了我的工作,让我到日本本部的培训部报到,由他们安排我在日本的行程,也就是说,我不用跟他们到札幌,成了一个多余的人。<br/>  心思很落寞,却又无人诉说,本部对于忽然接收的我,也没有落实工作,最后实在没办法,让我到总务部报到,总务部有一个女职员刚离职,正好没有人顶她的位置。<br/>  “那你就在这儿坐吧!”总务部的部长已经五十多了,已经快到退休的年龄,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。<br/>  “浅野,你来带一下夏,让她熟悉一下工作。”部长把我交给在一旁边的浅野之后离开。<br/>  浅野是个很日本式的男人,认为女人只能做些端茶倒水的工作,因为没有人介绍我的身份,浅野一直当我是新进职员,把倒水,复印等一些零碎的工作交给了我,而且还会不时的挑挑我的毛病。<br/>  好在来的时候公司安排了宿舍,让我还能有住的地方,几次来日本的待遇相差太多,让我几乎没有办法缓过来。<br/>  不过没有过一周,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,居然是南田。“你怎么在这里?谁叫你在这里的?”南田在走廊里遇到我,于是把我拦了下来。<br/>  “我哪里知道!”当时我正在事业部受了一肚子气,于是在走廊里和他喊了起来,“我哪里知道我为什么要待在这个地方,是你们要我到日本来的,把我留在日本的也是你们,为什么你们要冲我喊。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?”<br/>  南田愣了,也许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,看到我在那里很委曲的样子,南田拿出手机打起电话来。几分钟后,他走到我面前,“你现在回去交接手上的工作,下午去培训一部报到。我有工作安排给你。”<br/>  于是下午,我站到培训一部的门口,里面南田正在骂人,听得到南田的声音,却听不清楚内容,让我站在门口,不知道是否应该敲门。<br/>  “这个是条漏网之鱼。”南田把一个男孩推到我面前,“请你以一个培训师的名义培训这名新进员工。”<br/>  男孩站到我面前,一脸的不屑,“叔叔为什么把我交给这种人,这样的人能教导我吗?看样子也大不了我几岁吧!”<br/>  “八葛!”南田拍了一下男孩的脑袋,然后转身对我说,“他是南田航,请你多多关照!”<br/>  “你好!”我有点莫名其妙,只能与他打招呼,“我是夏暮雨。”<br/>  南田航听到我的名字,顿了一下,然后抬起头看着我,半天都没有说话。<br/>  “还不快打招呼。”南田又朝他的头拍了一下。<br/>  南田航“噢!”了一声,然后伸出一只手,“我是南田!请多关照!”<br/>  “请多关照!”握住南田的手,感觉到他的手的力量加剧。<br/>  这是什么打招呼的方式?我看着他,也加剧了手上的力气,虽然没有他的力气大,但也能让他不好过了。好在南田航还算给面子,先放开了手,冲我笑了一下,“前辈,我很期待,你能教给我什么东西?”<br/>  南田航走后,只剩下我和南田,“那家伙伴你什么人?看样子还没有二十岁吧!”<br/>  南田笑了一下,“请不要考虑他和我的关系,他是公司的新进员工,就要接受公司的培训。就是这样,如果你给他的评判不合格,我也会毫不客气地把他赶走。仅此而已!还有,他去年已经成年了,今年已经十七岁了,本来想让他参加明天的联考的,可是他说他不让上大学,所以才让他到公司来实习的。希望他能学到些什么,养活自己。”<br/>  “其实,我也想要过自己的生活,什么都不想,什么都不做的。”我叹了口气,轻轻说道。<br/>  南田送上两张去札幌的机票,还有一套钥匙,“这个是在那边给你们安排的住处,没有与上海的职员培训在一起,我想你也不希望和他们在一起吧!一个月的时间,这期间请你多多教导航,一个月后,我会让他参加职员的培训考试。希望,在你的教导下,能给他一个好成绩。”<br/>  本来想平静过日子的我,怕是又要经历一个不平常的时期了。难道做个平常人,真的那么难么!<br/>  ……</font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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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6-15 15:42 | 显示全部楼层
<font face="Verdana">我没有到过札幌,南田航也是头一次去,我们俩个手拿地图,在地铁里转了一个多小时,才找到我们要去的地方。<br/>  “真是笨死了。”南田航今天第N次骂道。<br/>  “不知道是谁?”我小声说道,这个笨蛋带着我倒了两次地铁,都做反了方向,现在更是拿着地图一头雾水。也怪我,刚才在机场的时候,他要打车去住地,而我偏想走走看看,于是便成了这样的局面。<br/>  “算了,出去打车吧!”南田在旁边坐了下来,“我走不动了,而且肚子也饿了。”<br/>  我看了看时间,“OK,提问:札幌都有哪些特色小吃?答对了我带你去吃!”我极力想表现出自己是个很温和的老师来。<br/>  “拉面。”他拉长了声音说道,眼睛里显现出不耐烦的样子来。<br/>  我把他拉了起来,“跟着我,我看好了车,再坐一站就有拉面吃了。”<br/>  南田航比我想象的要顺从的多,比起满街染头发,目光散漫的日本青年,他要老实的多。虽然他总摆出一付很酷的样子来,但我一直没好意思说,太假了,一点都不像街上的那些人。<br/>  “客人,两位。”还好我没有领错路,出地铁不远,就看到手册上介绍的有名的拉面店,叫“一番”,一进门就有人把我请到位置上,然后倒上水给我们。<br/>  “我们店的拉面超级好吃,保证让您吃一碗想两碗的。”店员用很夸张地表情说道,“我们的师傅,可是全日本有名的拉面神呢!”<br/>  “噗!”我和南田都被这句话惹得喷了水,拉面神,冷面神,好像呢!<br/>  “海鲜拉面!”南田航点了一份,然后把菜点递给我,“女人,想吃什么?”<br/>  我没有接他的菜单,而是问道店员,“你们这里的招牌面是什么?”<br/>  店员笑了,“客人真有眼光,我们的拉面神师傅最拿手的是冷拉面,现在这个季节吃最过瘾了。客人要不要来一客?”<br/>  我捂着嘴,想笑又不敢笑出来,于是点了点头,“好吧,就这样!”<br/>  南田航看着我,“喂!女人,你今天几岁了?”<br/>  “你的老师没教你不可以随便问女孩子的年龄么?”我反问他。<br/>  “女孩子?”南田航看了我一眼,“女孩子和女人差许多的。女孩子是水,女人是泥巴!”<br/>  我挑眉,这话,我看到过呢!不知道他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,还是——读过《红楼梦》。南田航引起我的兴趣,这个小脑袋里面,不知道装着什么样的东西。同我的玩味眼神一样,南田航也在打量我,直到,我们的拉面上来。<br/>  “不要发出呼呼的声音,”南田航冲我喊到,“恶心死了。”<br/>  我指了指旁边都在呼呼吃面的人,“这样,才是真正地吃拉面,收起你的少爷样子,拉面。”<br/>  快傍晚的时候,我们才找到南田给我们安排的住处,看来南田也是很用心,给我们找了一家民宿,而且是日本人最爱的那种温泉式的。<br/>  “知道札幌为什么会有温泉吗?”在办理入住的时候,南田航问我, “前辈,你可是负责教我的啊!”南田航开始找我的麻烦。<br/>  “札幌附近有那须火山带,鸟岛火山带能过,因些温泉很多。最有名的是定山温泉和登别温泉,都是北海道有名的温泉地,温泉街更是疗养的好去处。”看来喜欢做功课是个不坏的习惯,好在我昨天晚上看过。<br/>  “客人知道的还真多呢!”老板娘走了出来,“一会儿,一定请去温泉泡一泡,我们这儿的温泉,也是很棒的呢!”<br/>  在这样的民宿,又让我想起八重代来,晚上冲过淋浴,我在房间地塌塌米上坐了下来,地桌上开着电脑,正是我准备培训计划的那页。就算只有一个人,我也要努力去完成的,努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,是我给自己定下的原则。<br/>  在网上,我找到许多有关札幌的美食特典,只要用心,这也并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。札幌和我的家乡很相似,不论是季节还是美食,不管是风情还是人文,都有很相近的地方。只可惜,这却是不是我的家。<br/>  “这么晚了还在?”线上有人说话,居然是高翔。<br/>  “啊,在查点资料。”我一边擦头发,一边回复他,“在陪江霞?”<br/>  高翔发过来一张苦面,“她已经累的趴下了,也没时间理我了。你们的培训很苦吗?比我们那时还苦吗?”<br/>  一时间,我不知道怎么回答,最后想了想说,“我没有在那边做培训,我另有培训任务。”<br/>  高翔“噢!”了一声,“不好过吧!”过了一会儿,高翔发过来消息,“你一定也很累吧!这么晚了还在找资料,早点休息吧,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做,女人需要睡眠。”<br/>  我笑了,发过去一张笑脸,“知道了,你也早点睡吧!那边也不早了,不会是江霞不在,你一个人孤枕难眠吧?”我打趣他。<br/>  “小夏,你学坏了。”高翔振了我一下,“睡觉吧!省着明天起不来。”<br/>  把通讯工具关闭,我依然在网上努力,一个月的时间,不长也不短,不过态度,却要看南田航是不是想学呢!<br/>  “还没睡?”已经过了十二点,南田航打来电话,“我看到你的灯还开着,在干嘛?和情人聊天?”<br/>  “人小鬼大,”我轻声骂了一句,“你怎么还没睡,难道是和小情人在聊天?”<br/>  “不理你了。”南田航似乎生气了,挂掉了电话。<br/>  我摇了摇头,接着做手头的工作,与南田航,与我来说,要学的东西是一样的,札幌对我们来说,都是一本没有翻开的书。<br/>  ……<br/>  “南田航,起床了。”电话通了七声,才被接了起来,那边的南田航显然还在睡梦中。<br/>  “吵死了。”南田听到我的声音,然后挂断了电话。<br/>  我又把电话拔了过去,这次响了八声才被接起来,“起床了,要出发了,给你五分钟洗漱,我在大厅等你。”说完,挂断电话,然后拿了包去大厅。<br/>  太阳四点多就出来,正好照在我的屋子里,暖洋洋的,却让人没有办法再睡下去。六点钟起的床,感觉身上都是汗,冲了一个温水澡,才感觉轻爽了许多。昨天已经定了计划,今天要走的方向,于是六点五十,叫南田航起床,让民宿叫了出租车,七点半准时出发。<br/>  民宿的早饭是简单的泡饭和小菜,却让我胃口大开,相反南田航七点十五才出现,还打着哈欠。最终他只喝了一杯牛奶,就背着包和我上路了。<br/>  “去哪儿?”南田航问。<br/>  “羊丘牧场,麻烦你。”上了出租车,和司机说了一声,然后倒在后座上,闭上眼休息,这里到牧场,还要一段时间的。<br/>  “喂!你是带我去玩还是去培训?”南田推了推我,“牧场有什么好去的?”<br/>  “客人你就不知道了。”还没等我开口,前面的司机开始说话:“这个牧场可是札幌有名的观光地,而且在北海道的牧场中,属于草质比较好的,这里喂出来的奶牛产的奶,含钙量可是相当的高呢!”<br/>  南田航看着我,我点了点头,“听说这里的牛奶,是可以做奶豆腐的。因为含钙量非常高,所以非常容易凝结。”<br/>  南田不再说话,而是把眼光落于窗外,从牧场外面经过的时候,可以感受到拂面的暖风,草原随风翻滚,不经意间,翻开的草浪下面,是点点羊群在活动。<br/>  记得以前在大学的欣赏课时看《远山的呼唤》的时候,对北海道的牧场情有独钟,远山呈现的雪白,山腰处那棵孤零零的老树,还有高仓健与倍赏千惠子扮演的男女主人主,抛弃繁华而显现的纯朴风情。以至于高仓健那张不苟言笑的脸,曾一度成为冷静深沉的代名词。<br/>  这些,都是年轻的南田航所不了解的。我不知道他看到茫茫草海的感觉,于我,站在其中,却有许多东西可以想。于是我们俩个人坐在牧场上,似乎是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,时间很快从指尖滑走。<br/>  “这个是?”中午的时候,我们在牧场边找了一家食店,外面摆着一排排的钢盔一样的锅,锅上冒着青烟,空气中散发着阵阵香气。南田没见过这样的阵势,说实话,我也没看到过。<br/>  “听说札幌的天气特别适合烤羊肉,即烤即吃的羊肉异常的美味。”我给他解释道。明天在网上查到这家店,在网上评价很好,于是才拉了他来。其实不为别的,我也想念家乡的烤肉了。<br/>  日式的烤肉与我想的不同,我很想念串成一串串大串的羊肉串,在烧的旺旺的火上翻烤,再散上大把孜然。可惜这里的不一样,因为环境保护的缘因,这些所有的设备都是无烟的,就算离的很近,也只能闻到味道,却没有浓油的烟气产生。但是吃到嘴里的味道却是淡淡的,不是我想念的那种浓重的味道。<br/>  “南田航,”在吃饭的时候我说,“这个地方是我昨天做功课找到的,有关这里的一切知识,都是我学习来的。在昨天之前,我和你一样对这个城市一无所知,所以,我给你的课题,是从明天开始,由你带着我去找吃的与玩的。不只是找到这些,还要说出他们的典故,研透他们的特点。”<br/>  “这个,也太难了吧!”南田航嘴里还吃着东西,被我说的这句话,弄得皱紧了眉头。<br/>  从这一天起,南田也不会早睡了,有时候会抱着电脑,跑到我房间里,和我一起做功课,他是那种很要强的人,而且虽然表面上装得很叛逆,其实与是相反的性格。南田几乎每隔两天就打个电话来问候一下,关心一下南田航的学习情况。<br/>  “我不要替他说好话啊,应该严格要求的,还是要严格的。”南田现在倒是铁面无私起来,“这样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体现。”<br/>  放下电话,倒在踏踏米上,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算是什么,一时间,似乎有许多的念头闪现,又只是一个闪现罢了,什么都没有留存。<br/>  电话又响了,我却不想动,响了几声后,我才拿了来,“喂!”<br/>  “是我。”那边的声音让我一咕噜爬了起来,居然是冷面神。<br/>  “你在哪儿?”那边很静,我猜不出他的所在。<br/>  “东京。”冷面神的声音淡淡的,“对不起,很长时间没有给你电话。这段时间太忙,又怕影响了你的工作。”<br/>  “嗯嗯,不会啊!”我靠在桌子边坐了下来,“我现在工作并不忙。”只带一个新人,我的工作算是超级简单的吧。<br/>  “我都知道了。”冷面神说道,“南田都告诉我了,委屈你了。”<br/>  我笑了出来,“没有什么委屈的。 是我自己要求的,现在怎么样我都要承受的,对不对?”<br/>  “难得你却这样想,这件事不在我的控制之内,是我的不对。”冷面神难得会把话说的这样轻,“我会把这件事解决的。”<br/>  “不说这个了。”我转移了一下话题,“你会在日本待多久?我想,见你一面。”花了好大的力气,才把这句话说出口,虽然这样做,会是种很被动的形式。<br/>  “这个,”冷面神的语气中显示出他的为难,“抱歉,暂时还不可以。”<br/>  “噢!”抱着电话的我说不出的落寞,我们算是什么,我自己都说不清,就这样一个多月的时间,难道他不会有想见面的欲望?还是……<br/>  “再过一阵子吧!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,我会抽时间去看你。我想,你在札幌还去吃过毛蟹吧!等我去一起吃。”冷面神的话峰转的让我一惊,却又是一喜。<br/>  “真是的。”我松开一大口气,在心里暗自说了一句。<br/>  “那我,在这边等你了?”试探着问道,抱着希望。<br/>  “嗯!”冷面神点头应承下来,“等我。”<br/>  挂断电话,把电话抱在怀里,说不开心是假的,那种期盼的心情,从他说来的那一瞬间,就已经在心底存下了。从没想过,是这样期盼能与他见面,从没想过,自己会这样想念他。<br/>  “大姐。”南田航站在门口,一脸的不屑:“好傻啊!抱着电话的样子,像花痴一样。”<br/>  这小子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很我混熟了,一开始还跟无头苍蝇一样拉着我在札幌的街道上乱串的他,现在已经能没有错误的坐着地铁到处跑了。虽然还是一付了不起的样子,现在也能和我在知识上争论,最近还抓了我一两个错处,用来嘲笑我。<br/>  “不用你管。”我一个一句地说道,未了还加了一句,“小P孩。”</font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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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6-15 15:43 | 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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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<font face="Verdana">第四十二章</font></p>
<p><font face="Verdana">  从与冷面神通完电话,就一直等着他的到来,近来与南田航的培训也到了尾声,南田航的成绩比我想象的要好,以至于到后来,我都不知道要教什么给他。除了动手的能力外,他的知识量已经达到一定的程度,在吃东西的时候,也能说出食物的特色与不足,我学了十几年的东西,他在一个月里就掌握了七分,已经可以出师了。<br/>  我们在札幌几乎吃遍了所有的地方的所有的特色,这还要感谢南田临走时给我的信用卡,不知道我们吃的东西会不会刷爆?<br/>  在周末的时候,南田航说有事要回东京,这周结束的最后一课,是与他一起到芒野商业街,作为装点札幌夜生活的娱乐街,在北海道也是数得上数,全国闻名的。<br/>  南田航在这里找到了一家“石狩锅”的店,据说是很有味道的。这条街我们不是第一次来,却一直都没有听说过这家店的。<br/>  走在街上,两边的店铺此时很是热闹,各式各样的人穿梭在其中,形成了一幅别样的风景。就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,却发现了一幕很有趣的事,从上海来的培训部的人,正带着学员在街上做宣传,贩卖海鲜制品。因为我在其中看到江霞,会跑到街中心向来往的行人推销商品,想想札幌可是日本第五大城市,来到这里这么久,我还以为不会与他们碰面。<br/>  南田航不解里面的缘由,于是用手推了推我,“怎么?认识的人?”<br/>  “嗯!”我站定下来,“那是公司的新进职员,和你一样的人,可能正在培训,或是在做实习测验。”<br/>  “就像你们去年在商场做贩售是一样的?”南田航问道。<br/>  我愣了一下,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<br/>  南田航笑了一下,“去年的培训资料,我可是花了力气去看的。”他拉了我,转了身向回走,“不想看到他们,我们换个地方吧!万一被拉到街上去卖东西,我可不行。”<br/>  我苦笑了一下,我没有看到周望年他们,想来是在暗处看学员们的表现,不过从人员淘汰的速度来猜测,江霞似乎也已经过了几关,刚才我看到了,虽然显的有些疲劳,一张脸却是笑盈盈的。也许生活如她般简单,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。<br/>  “在想什么?大姐。”南田航把我拉到一家海鲜店,“我有做准备噢,这家店的扇贝很好吃的。”<br/>  我摇了摇头,与他一起走到店里,“其实我在想,你应该和他们一起受培,会好一些,和他们的实战经验相比,我教你的东西都是纸上谈兵。”<br/>  “我不要。”南田航又犯起了小孩子脾气,“我不要到在街上去卖东西,给人家赔笑脸。”<br/>  “啊,你看,”我指了指周围的人,“日本是个很现实的社会,生活压力大,工和压力就更大了,每个人都是赔着一张笑脸去接触身边的人。就像店员,就算心里有再苦的事情,面对客人的时候,还是带着微笑的。”<br/>  “那种不是真心的笑容,你能接受吗?”南田航问我。<br/>  我笑了笑,“人应该很知足,人家给你一个微笑,不管是不是真心的,你都要心存感谢,一想到别人那么辛苦还要勉强撑出一个微笑来,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。如果你一定要去探寻每个微笑的真实性,那岂不是很累?”<br/>  南田航不做声了,像是在认真的思考着,店员给我们上来两份很诱人的酱汁扇贝,南田航似乎都没有了胃口。<br/>  周六一早,南田背着包,乘着计程车去了机场,我一个人吃完早饭,坐在房间里上网,苏眉和高翔、方中宇都在,许久没有这么全的人了,我们开了一个聊天室,在聊天。<br/>  “夏夏,你说我考研好不好?”苏眉这段时间不知道着了什么道,又想一心求学了。<br/>  高翔在加班,于是回了一个笑脸过来。方中宇在一旁说道,“眉子,你都毕业两年了,现在再回来读研,怕你不适合了。怎么了,老白不养你了?嫌你学历低?”<br/>  “那倒不是。”苏眉叹了口气,“你不知道现在的社会,本科生跟土豆一样,一抓一把,现在一个本科生的职位,蹲着好几个硕士生,弄不好还有博士在那里等着。”<br/>  “眉子,你要向好了想,你看现在硕士生都拿本科生工资了,你还浪费那学费做什么,有读那个的时间,多赚银子才是正道。而且等你读下来,还不一定能找到对口的工作,是不?”我在安慰着苏眉,故意夸大的其词。<br/>  果然,苏眉笑了,“夏夏,你说的也对,等我读下来都二十七八了,再重新开始,连青春的本钱都没有了。还不如现在一边工作一边挣钱,弄不好还能找个有钱的老公,把自己嫁了。”<br/>  大家都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,反倒苏眉没有声音,过了一会儿,苏眉的那端传过来一句话,“我是老白,你们先聊着,我先收拾一下苏眉,居然敢有外心,哼!”<br/>  “老白,不会打眉子吧!”我打过去一个问号?<br/>  高翔与方中宇一起给了我一个蔑视的眼神,“小夏,太纯就有点假了。用脚丫子想,也知道老白是怎么‘收拾’苏眉的吧!”方中宇直白地说。<br/>  “小夏,这个问题,你可以直接问问老白!”高翔发过来一串串的笑脸。<br/>  刚要回话的时候,电话响了,冷面神打来电话,说是在千岁机场,问我所在位置的地址。我听到后高兴跳跃,好在电脑没有视频,不然又要被他们笑话。<br/>  “一会儿要出去,不能陪你们聊天了。”我打过去一串笑脸,喜气洋洋的。<br/>  方中宇笑道,“小夏,早上把我挖起来的好像也是你吧!这么做,太不仗义了吧!”<br/>  高翔倒是无谓,“不错了,小夏起码还把你当兄弟。”<br/>  方中宇打出来一串?号,我也不明白。<br/>  “兄弟是拿来利用的,朋友是拿来出卖的。”高翔解释道,“小夏没有出卖你,已经很便宜你了。只是拿来利用一下,你就忍忍吧!”<br/>  冷面神来的时候,我刚关上机器,又与他们斗了会儿嘴,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。冷面神一身很休闲的打扮,与平时的样子很不相同。老板娘把他领了进来,又向我看了一眼,问我要不要不得茶水饮料什么的,才转身出去。<br/>  其实房间的冰箱里都存着饮料的,这样热的天气,谁都无法拒绝冷饮,我拿了一瓶水给冷面神,“热坏了吧!”<br/>  “还好,这边要比东京强多了。”冷面神接过水,喝了一大口,然后在塌塌米上坐了下来,接过我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,“真的是很舒服。”<br/>  我笑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,拉着他的一只手,握在手里的真实感,还是无法言语的。快两个月没见面,我都快感觉与冷面神在一起的事实,是否是我做梦想出来的?那么不切实际。可现在,这个人就在我身边坐着,一只手还在我手里握着,那种真实的感觉,让人很满足。<br/>  “你都不想我。”我靠在他肩上,轻轻地说道。<br/>  冷面神没有说话,而是把头转过来,用脸贴在我的脸上,那种皮肤与皮肤的触感,让我莫名地心跳加快。放开他的手转向用双手抱着他的腰,呼吸也急促起来,冷面神会意地拥着我的背,把我带入怀中,寻找我的唇。<br/>  先是轻轻地碰触,然后是渐渐深入,相互引诱,然后结束于法式当中。从来没感觉,一个亲吻,也会让人有如此的感受,不是美妙,不是幸福,而是——甜。在冷面神的口中,有股甜甜的味道,淡淡的,却又品得出滋味。<br/>  “好甜。”冷面神先开口说道,他的唇还不肯离开我的,在我唇上轻啄浅吸,而我却只有配合的份,整个头脑中都不涨涨的,只有一个感觉,甜。<br/>  “真想时间就这样停止。”当我与冷面神在一起的时候,我会有这样的相法。<br/>  “今天,我们一起去约会吧!”温存了好一会儿,在我们还尚存一丝理智的时候,冷面神才放开我。<br/>  我点头,真正意义上,我们一次正式的约会都没有过。就算是见面,都是偷偷摸摸的,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城市,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的时候,是什么都不怕的。<br/>  下午,我们一起出门,我换上一条七分的牛仔短裤,套件T恤就可以了。冷面神已经叫好了出租车,在门口等我们了。<br/>  “去海边吧!”他对司机说道。<br/>  白天的海边人很多,在国内很少能看到这样穿着比基尼,成群结队的女孩子,很饱眼福的。我的眼睛总在四处转,让冷面神很不高兴。<br/>  “在看什么?”冷面神把饮料推到我的手边。<br/>  我拿过饮料喝了一口,“看美女。你看那边,那个穿红色比基尼那个,是不是很好看?”<br/>  冷面神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我还以为只有男人喜欢看清凉装的女孩,女人不是喜欢看帅哥么?”<br/>  我挑眉,“难道你不是男人?我就没看到你在看美女啊?而且我看了半天,也没有见到有帅哥啊?任谁都喜欢美丽的东西吧!啊,这个更好。”<br/>  冷面神顺着我的眼光望去,有两个金发美女,穿着比基尼路过我们,身材真是一级棒,要什么有什么。相比之下……我看了一下自己,嗯,虽然,和她们没有可比性;但是,还是有很明显的女性特征的。<br/>  “看什么?”抬起来,看到冷面神也在看我,而是眼中满是玩味的笑意,显然,我刚才的小动作,被他看到了。<br/>  “还算不错。”冷面神回答的直白,让我的脸当场便红了个透。<br/>  冷面神被我的神情弄得开怀大笑,我是第一次看到他笑成这个样子,以前他基本上是不笑,就算是笑,也是淡淡的,像今天这样的笑容,还真是难得看到。今天的冷面神,显得格外的放松呢。<br/>  “去吃海鲜吧,吃毛蟹。”吹够了海风,冷面神拉我去吃札幌有名的蟹子,虽然来这里,没有吃到蟹子,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,可是南田航却独独对蟹子过敏,一口也不敢吃的,所以至今,我还没味道到这种美味。<br/>  海边有许多这种民宿式的小店,自己家有渔船,海产都十分新鲜,其实最好的时机是早上五点钟左右,渔船回航的时候,上来的海鲜都是很新鲜的。大部分海鲜被送到市场,少部分被留了下来,用于日常的经营。<br/>  “昨天打过电话的客人吧!”冷面神报上姓名,马上有人接待,“请里面请。”<br/>  我很好奇,“你昨天就预定了?”<br/>  “事前做功课,不是一种很好的习惯吗?”冷面神拥着我进了房间。<br/>  我们刚进房间,马上有人拎了桶过来,里面有几只活蟹,让冷面神过目。冷面神看过之后点了点头,征求我的意见,“想怎么吃?”<br/>  “煮一下就好,放一点点盐就可以了。”曾经听老爸说过,蟹子不需要深加工,只要煮一下就好。<br/>  冷面神示意了一下,来人把蟹子带了下去,随后又人店员布菜,几份很精致的小海鲜,还有一瓶酒。<br/>  “吃海鲜要喝一点白酒,这样才不会拉肚子。”我给自己倒了点酒在杯子里,闻了一下,又轻舔了一下,有三十八度,还不错,于是给两个人的杯子里添满。<br/>  “这次换我问你,”我在冷面神想要开口说道的时候,先声夺人,“北海道的蟹子,一共分为几种,都有哪些特色?”<br/>  冷面神楞了一下,“要考我?”<br/>  我点头,摆出一付培训师的样子来。<br/>  “啊!”冷面神很配合地回答:“北海道的螃蟹种类繁多,每个季节都有可以品尝的品种,其中:春天的毛蟹,夏天的花咲蟹,秋天的堪察加擬蟹,冬天的多萝菠蟹,被称为北海道的四大螃蟹。”<br/>  “好厉害。”我惊叹冷面神的功力,我还是前几天和南田航去螃蟹展馆,才知道这些的,这冷面神居然对答如流。<br/>  “那你,知道这个是什么吗?”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来,展开来,是一组形式各异的工具。<br/>  冷面神仔细地看了一遍,却没有看明白。于是,他摇头。<br/>  这次换我很得意,冷面神怎么能知道这样的东西呢?这个可是我的收藏,这次来特意带来的,连南田航,都没有看到过的。<br/>  “明代最初发明食蟹餐具的人,名叫漕书,为了吃蟹减少麻烦,吃得方便畅快,他创造了锤、刀、钳三件工具来对付蟹之硬壳,后来逐渐发展到八件。计有锤、匙、刮、钩、斧、箸、镊、镦。通称为蟹八件。”我为冷面神讲解道,“这套是蟹六件,这是通、刮、叉、刀镊、匙。我剥蟹子很厉害的,一会儿给你看。”<br/>  不一会儿,侍者端着一个锅走了进来,打开盖子,冷面神刚才所说的四样蟹都摆在里面,这四种蟹从模样到味道都不一样,摆在一起感觉很奇特。<br/>  “请。”冷面神给我一个手势,让我可以展开才能。<br/>  我先取了一个多萝菠蟹,这种蟹又名王蟹,最显著的特点便是肉质鲜美而丰满的蟹腿,听说最长的展开有一米以上。把蟹子放在桌上,手上一用力,整只蟹腿便掉了下来,用锯把长腿分成几段,然后再用通在一侧一推,一大堆蟹腿肉便落在盘子里。<br/>  “请用。”我把盘子放在冷面神面前,满意地看到他的笑容。<br/>  美食的乐趣不只是好吃,如果又好吃又好玩,才叫真正的乐趣。我与冷面神坐在一处,教他蟹八件的用法,玩的不亦乐乎,似乎吃已经降到次要的地步。冷面神要比我想像中的聪明一点点,才解了两只蟹,他便已经知道蟹八件的用法,不过他偏好用刮,什么地方都喜欢用刮把肉刮出来,玩的比我还高兴。<br/>  他把刮出来的肉放在我面前的盘子里,而我则沾了汤汁再送回他的口中,配合的也还默契。等我们玩够了,吃完了,天也已经擦黑了。<br/>  “今天晚上,海边会放烟火,客人们一起去看吧!”在我们结账离开的时候,店里的人告诉我们。<br/>  “去吧!”反正时间还早,冷面神也不反对,于是我们又再返回到海边。<br/>  烟火大会是定在晚上八点,现在还有一段时间,海滩上的人正围了篝火在玩。有人在一边放着音乐,晚上的海滩风情,不比白天差。<br/>  我和冷面神下了海滩,脱了鞋子放在背包里,冷面神也卷了裤角,与我拉着手在海边散步,海水涌上来再退下去,可以冲到小腿上,感觉很舒服。<br/>  远处传来的音乐的声音,让人陶醉其中。冷面神停下脚步,把另一只手伸给我,“可以请你跳支舞吗?”<br/>  我站在海水里,挺直了胸,把手放在冷面神伸过来的过里,标准的国标舞的姿势,不过在这个地方,却不适合狂野的伦巴,但很适合浪漫的华而滋。<br/>  “跳的这样好,以前专门学习过的吧!”冷面神低声问道。<br/>  “嗯!”当初为什么学国标,我一直都没有告诉别人,这件事只在我自己心里知道。因为高中的时候,高翔学国标,缺舞伴,就问我要不要一起。这样,我们俩个一直做搭挡跳舞,直到他脚受伤,不能再跳为止。<br/>  也是在那个时候,天天在一起,我才会对他产生爱慕之意,两个人每天都会面对面,用眼神做交流,用身体语言做互动,是当时班上最默契的一对儿。心思也飘远了,仿佛又回到了当年,一个转身,一个回眸,都是熟悉的。<br/>  “在想什么?”冷面神看出我走神了,用额头顶了我一下。<br/>  我回过神来,发现与我共舞的并不是高翔,而我还在傻乎乎地笑。我摇了摇头,于是调皮起来,把自己的脚踩在冷面神的脚上,把自己的重量都放在他身上,让他移动步伐来代替我的行动。冷面神笑了笑,把我搂紧了些,带着我这样左晃一下,右摇一下,几次都差点把我摔进海里。惹得我一边大叫,一边努力在他脚上保持平衡。<br/>  这样的感觉真好,我搂着他的脖子,在这样很近的距离看着他,贴近着他,依赖着他,都让我有种很安心的感觉。特别是在这样的夜晚,月光在上,与他在海水里跳舞,让我所有的青春的细胞都在涌动。<br/>  猛然间一个大浪打了过来,让我脚下一滑,从冷面神的脚背上滑了下来,冷面神为了不让我落入水中,用力将我抱了起来,我的腿也在快跪倒在水里的时候,盘上他的腿,免去了和海水亲密接触的机会。<br/>  “啊!”我失声叫了起来,双手更是搂的紧了,像只树袋熊一样整个人贴在他身上。<br/>  “小心点儿。”这种姿势让我们的距离更近,他的呼吸似乎在我有颈间处,让我感觉到痒痒的。<br/>  因为双手抱着他,只能抬起肩膀来缓解一下,在脸庞处擦了擦。然后也学他的样子,在他的脖子处呵了口气,让他也能感受一下这种痒痒的感觉。冷面神发现我的计俩,又呵回来,我再呵回去,最后弄得两个人都受不了,分开来摸脖子,笑成一团。<br/>  “抱抱?”我向冷面神伸出双手,我喜欢这样的感觉。<br/>  冷面神把手挠过我的双手,在我的腰上合拢,然后像小时候和爸爸玩的那种坐飞的游戏一样,把我悠了起来。我事先没有准备,吓得抓往他的双臂,哇哇乱叫。他却很喜欢这种恶作剧,把我悠的更高了些,乐得听我尖叫。<br/>  就在我们俩个人玩的高兴的时候,海边上跑过来几个人,喊住我们, “喂!对不起打扰一下。”他们说的是汉语,是久违的家乡话,“中国人吗?”他们问。<br/>  我点了点头,不太了解他们说话的含义。<br/>  看到我点头,他们似乎松了一口气,“要不要参加我们的聚会,我们在那边烤肉。”领头的一个男士问道。<br/>  我与冷面神相互看了一眼,“可以吗?”他乡遇故知,可是件很美妙的事情,况且我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。像这样的一个夜晚,这样的一个海滩,什么都是可以接受的。<br/>  “当然啦。”其中一个人笑道,“刚才离老远就听到你们说汉语,把我们激动坏了。这两天听鸟语都听烦了,我们正在满海摊收罗中国人,参加我们的聚会。”<br/>  “那好啊!我们只有两个人。”我拉着冷面神的手,征求着他的意见,“一起去吧,人多了热闹!”<br/>  冷面神点了点头,刷了刷我的鼻子,拉着我随着这些人往回走,海滩的一边这群人正架着无烟炉在烧烤,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助式的。把我们带去的人去北京一个旅行团的,许多人都是北方人,玩闹的都很厉害。<br/>  “给,相遇就是朋友。”旁边有人扔给我们两瓶啤酒,让我们参与到其中去。<br/>  “我们这群人都是自助游的。”旁边一个姓王的先生说,“虽然我们都会说日语,但在这边就是感觉不得劲,抵不上中国话来的亲切。”<br/>  “我都听了一个多月的日语了。”我拿着啤酒一边喝一边说,“刚才都把我激动坏了,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。”<br/>  我的话特别对他们的脾气,大家一边吃烤肉一边喝啤酒,好不快活。八点的时候,烟火大会开始,在海面上出现了五彩缤纷的烟火,很是美丽,一伙人站在海滩上,大声地对着海喊叫,更不缺有人对着海大叫“对日三字经”,反正除了我们,也没有什么人听得懂。<br/>  再后来,一群人坐在海滩上开始唱歌,从《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》,到《铁道游击队之歌》,不管在调上的,还是跑到南太平洋的,都跟着在唱,似乎在这样的一个时间、地点、这样的人群人,需要些疯狂,需要些刺激来满足自己。<br/>  疯够了,也喝高了。与他们分离之后,我几乎是被冷面神架到出租车上的。刚才一时高兴,与这群人拼起酒来,谁知道这帮人一个比一个能喝,结果喝到最后,把自己给喝高了。神智很清醒,脚下却在飘云,用一句曾经听到的话来说,就是小脑已经不受大脑的控制了。<br/>  “没事吧!”冷面神把我拉到怀里,“你今天怎么这么兴奋啊?”<br/>  我傻呼呼地笑着,拉着他的衣服,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冷面神也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我,面部表情很丰富,不知道是想恼,还是想笑,或许还有些生气,不然就是无奈,反正我已经看不清了。</font></p></font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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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08-6-15 15:44 | 显示全部楼层
<font face="Verdana">“现在我终于知道,女人喝酒的可怕了。”冷面神把我送到房间,坐在地上喘气,“下次真的不能让你喝这么多酒。原本还以为你很能喝的……”<br/>  “唠叨。”我捂住他的嘴,凑到他身上闻闻,烧烤味,汗味,酒味,海水的咸味,又闻闻自己,也差不多的味道。<br/>  “我要洗澡,臭死了。”我推开他,便去抓浴衣,结果抓了两下还没抓到。<br/>  冷面神在我后面轻声地笑了,轻轻拥着我,用只有我俩个能听到的声音说着,“一起去泡温泉吧,这个时间,应该已经没有人了。”<br/>  说是住在温泉,却一直都没有去泡,就是因为这边的温泉,是混浴。虽然是隔成一个一个房间的样子,但是还是不能让我习惯。不过今天,可能因为是冷面神,所以我几乎是鬼使神差的,就跟在了他后面,和他一起去了。<br/>  虽然是混浴,也不是那种要脱的光光的,会有一条毛巾做成的浴衣围着,把关键部分都遮住,而且换衣室也是分开的,日本很讲究温泉文化。当我换好衣服,冲了淋浴出去的时候,冷面神还没有出来。我选了一个可以背靠山石的角落坐了下去,水刚好到脖子下面,整个人马上就酥了,可以感觉到脸儿是红红的,水抚在身上的感觉,舒服极了。<br/>  拉门再次被打开,然后关上。我回过头,冷面神已经站在那里,裸着上身,下身是件和我一件的浴巾。我转过身,趴在石台上,欣赏着他。他的个子很高,所以腿也很长,身体不似年轻人那样结实,没有腹肌,却也没有小肚肚。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,把自己窝进水里,许久,才露出头来,然后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,倒靠在石台附近,闭着眼养神。<br/>  温泉的水温在这里是可以调控的,冷面神并没有调到很高,再喝完酒泡太高温度的温泉不好,水温四十五度左右,泡在里面,感觉很放松。<br/>  我们这样坐着,被温泉的热水包围的感觉,有点怪。我想找点话题来,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。沉默的时光,过的总是很慢,感觉过了很久,都看不到冷面神睁开眼睛。<br/>  “睡着了吗?”我轻声开口问道。<br/>  冷面神还保持的那个姿势,但轻轻开口,“没有。”<br/>  “怎么不说话?”我在水里抱着膝,这样可以面对着冷面神坐着。<br/>  冷面神终于睁开眼,转过头看我,然后伸出手,把我拉进自己的怀里。抱着我的腰,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,“别说话。”<br/>  这样亲近的接触让我浑身不自在,虽然我喝的有点高,不代表我不清醒,肌肤与肌肤的接触让人感觉灼烫,心跳的乱七八糟的,脸蛋不用照镜子,我也知道是红红的。<br/>  “上去吧,泡时间长了不好。”过了好一会儿,冷面神才开口,他的嗓音似乎也有点沙哑,贴近我的皮肤,不知道是泡的还是热的,烫烫的。<br/>  “嗯。”我从水里站了起来,带动了大片的水花,弄得一脸都是,冷面神在后面笑了,他一定看出我的尴尬来,却没有再往下说什么。<br/>  回到房间,坐在镜子前面吹头发,才看以自己的脸儿红的要命,摸上去还是热呼呼的。这儿酒也醒了大半,反倒睡不着了。推开窗,看到一地的银色月光,心底的小恶魔也偷偷来作怪,引诱出你心底最深层的心思,让你无从回避。<br/>  于是,我拔通了冷面神房间的电话,“你,要不要过来?”费了好大的力气,我才把这句话出口来。<br/>  那边沉静了好一会儿,冷面神才开口,“今天,太晚了。”<br/>  ……<br/>  本应一夜好眠,却因为冷面神的一句话,搞的我一晚上清醒无比,天快亮的时候才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。早上冷面神打电话来的时候,我还在做我第五个春秋大梦。<br/>  “还没起?要吃早饭了,你不还想去‘地狱谷’的么?”冷面神在电话里这样说。<br/>  我苦着一张脸,抓了抓脑袋,地狱谷?我现在不就在地狱谷中么?<br/>  “噢,等我五分钟。”我迷迷糊糊地回答。<br/>  放下电话,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,于是冲了一个战斗澡,换了衣服到大厅。这时冷面神已经吃完了早饭,坐在门厅里边看报纸边等我。<br/>  “怎么?睡的不好?”看到我出来,冷面神站了起来。<br/>  大概是我的黑眼圈有点明显,我摇了摇头,“也许是宿醉,我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。”口中这样说,心理却想,这么丢人的事情,我再也不会做第二次了。<br/>  本来以为冷面神会让我回去再睡一会儿,没想到他却向我伸出了手,拉我到外面,已经叫好了出租车,不过这会儿还没来。于是我靠在他肩上,闭目养我的神。<br/>  五六分钟后,一辆出租晃晃悠悠开了过来。我听到开门的声音,接着是一声惊叫:“欧豆桑!”<br/>  靠着的肩膀也明显颤动了一下,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,睁开眼,是背着背包的南田航,与冷面神相视而望。<br/>  “天啊!”我在心底叫了一下,“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!”<br/>  意外的是,冷面神却没有什么反映,而南田航则向我点了下头,从我身侧穿过,进到民宿里去了。就在我好奇心还没减退的时候,我向冷面神求证道:“你儿子?”<br/>  冷面神的脸真正的变的阴冷起来,他不回答,我也不敢再问。一路,冷面神都没有再向我说一句话,而我,也不知道要怎么打破疆局。车子走到半路,冷面神拉起我的手,握在手里,眼睛,却落在窗外。<br/>  其实,我一直都不好奇冷面神有怎么样的过往,可从昨天起,我感觉自己变的很想知道,知道他过去的一切,可我也明白,他之所以喜欢和我在一起,是因为我话不多,或是说,我从来不问他过去的事情,人都有不想提起的往事,我也一样。<br/>  “司机,转道去艺术森中心。”在我决定不说话,只看窗外风景的时候,冷面神突然开口。<br/>  车子在下一个可以转弯的弯道转了下来,向着另一条路继续行驶。我转过头看着冷面神,他却只是把握着我的手更加握紧罢了。一个有故事的人,是最吸引人的吧!<br/>  到艺术森林的时候,天空飘起了小雨,不是很大,我们便也没有停留。札幌的艺术森林位区南区的绿色丘陵地带,是一座自然中的美术馆,在优美的草坪和白桦林间,座落着七十四处雕塑,令人赏心悦目。与其说这里是树林,不如说这里是一座自然公园,在这样的公园中漫步,耳旁有小溪流水的声音,小鸟欢快的歌唱的声音,时间仿佛都是静止的。<br/>  “那个,”我还是没有忍住,于是开口。<br/>  冷面神停了下来,转过头对我说,“对不起,夏,我不想说。”<br/>  于是,我们接着前行,可以看出冷面神的心情不好,但我没有办法再问,只是父子的见面,有这样的困惑吗?<br/>  “知道这个是什么吗?”终于,冷面神在一座雕塑前站了下来。<br/>  说实话我对这个一窍不通,于是摇头。不过冷面神不曾看我,仿佛自言自语一般,“这个是,伊藤隆道的‘天也地的轨迹’。”<br/>  “天也地的轨迹?”我重复着他的话,却怎么也看不出在面前这个直线纵横的家伙里,悟出天,悟出地来。不过作者我倒听过,九一年札幌大学生冬运会圣火台,就是他设计的。<br/>  “烦恼的时候,喜欢到野外去,呼吸一下新鲜空气,然后把烦恼的事都丢掉。”冷面神说道。<br/>  “现在的你,烦恼吗?”我轻声问他,可惜他没有给我回答。<br/>  回到民宿的时候,冷面神的飞机已经起飞了,本来一次美好的旅程,也因此中断。回到屋子里,南田航在,正在做着我留的功课,样子很认真。<br/>  “你回来了。”南田航的眼睛没有看我,只是轻声说了一句。<br/>  “噢。”我应了一声,在他旁边坐了下来,说实话,他和冷面神一点都不象,从脸型,到眉毛,下巴,眼睛,没有一处相似的。让我想象不出,他居然是冷面神的儿子来!<br/>  “在看什么?”南田航停了下来,“找我与他的相似之处吗?”<br/>  “嗯。”不知觉中,我应了一声,不过又感到这样不好,想说点什么,却又说不出来。<br/>  南田航叹了口气,“看来他并没有和你说我们的事。”小小年纪的他,却显得苍桑,“那个,我并不是他的儿子,只是他接受我母亲所带的附属品。”<br/>  这次换我惊讶了,这一路我一直在想,为什么南田航会跟母姓,不料却有这样的爆料。要不要再问下去,我似乎有点不敢确定。<br/>  “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?”南田似乎在鼓励我问下去似的。<br/>  我想了想,还是摇了摇头,“如果别人认为是伤疤,我又为什么要去揭开呢?”<br/>  “大姐,你真是个好人。”南田航爬到我的身边,靠着我坐了下来,头靠在我的肩膀上,“借我靠一下。”<br/> 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,让我想起暮春来,就在他还只有十三四岁的时候,他也喜欢这样靠着我的。眼前这个像极了受了伤的小兔子的男孩,一如当初的暮春一样。<br/>  “我有个弟弟,”我给他讲起暮春的故事,“从小很调皮的,总喜欢和他爸妈作对,然后他爸爸经常打他,妈妈也不喜欢他。然后有一天,他爸爸妈妈一起去爷爷家,结果就再也没回来。弟弟那个时候十三岁,就这样坐在我旁边,然后对我说,如果爸爸妈妈能回来,他就再也不淘气了,他们说什么他都听。可惜,他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,也再也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了。”<br/>  “他现在是什么样子?”南田航问我。<br/>  “他呀,”我回想着暮春的样子,“傻傻的,呆呆的,除了做菜,什么都不感趣。店里有好几个女孩子喜欢他,结果他笨笨的居然不知道。”<br/>  南田航笑了,“他比我大吗?”<br/>  我点头,“嗯,他和我一样大,只小我二十几天,结果啊,死活不肯叫我姐姐,一直叫我的名字。”<br/>  就这样和南田航坐着,聊了许久,直到太阳下山,然后我们都肚子饿了,才停了下来。<br/>  “去找点吃的吧!”我揉了揉肚子,中午基本上没吃,到这个时候,都已经饿过劲了。<br/>  “姐姐教我中文吧!我想了解中国的文化。”南田航在开门的时候,转身回来和我说。<br/>  我笑着点了点头,“没问题!”<br/>  晚上洗过澡,冷面神打过电话来,“那孩子,没事吧!”他问。<br/>  “会有什么事情呢?”我反问他,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。<br/>  “大人的事,孩子是没有过错的。”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,“我不知道你们家所发生过的事,也许这个孩子对你来说,是个很大的伤害,但是,你是成年人,用你这样的观点去看待他,是不是太不公平了。”<br/>  冷面神叹了口气,叹了长长的一口气,然后一字一句说,“那孩子是不是和你说,他不是我的儿子?然后一付很受伤的样子?”<br/>  我挑眉,不解。<br/>  “真受不了。”冷面神的语气很是无奈,“航百分之百是我的儿子,这点我们做过鉴定的。这家伙又来这一套,你千万不要相信他。”<br/>  我似乎听懂了,又似乎没听懂,“又?”难道,他这一招玩过许多次?<br/>  “你相信我吗?”冷面神问,“相信我所说的吗?”<br/>  我想了半天,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:“我相信你。”<br/>  这下倒是冷面神有点吃惊的,半天之后,他才开口,“那孩子,今年已经大学毕业了,是京都大学学经营管理的。而且那家伙汉语说的比我还好,我相信他一定和你说了要和你说汉语的事。这是他的习惯性技俩,不要被他骗了。以你的经验,被他卖了也说不定。”<br/>  “那白天为什么不说?”我问他,“为什么大晚上打来电话和我说这些?”<br/>  冷面神沉默了一下,“如果不让你见识到他的招式,你又怎么能相信我。而且航那家伙,根本就不会听我管教。南田家的教育,他母亲给他的教育,不是我能改变的。”<br/>  “那我怎么办?”我问道,“我和这家伙待了快一个月了,我的脾气被他摸的清楚,而你现在才说他是一个恶魔小子,受不了,一定是南田这家伙。”<br/>  想来这些事情,为免太过巧合,难不成我一早便陷入别人的圈套之中,还帮着人家数钱不成?想到我也23、4岁的人了,居然被一个17、8的毛头小子玩弄于股掌之中,真是有够难受的。<br/>  而且,我想起来,那天,那个模仿冷面神的家伙,说不定也是他说不一定。可恶的小子,我咬着牙,肚子里满子怨气,不知道如何出来。<br/>  “在听吗?在想什么?”冷面神问我?<br/>  我眼睛转了转,“在想,教训一下你家的小子,你会不会心疼?”<br/>  冷面神笑了,笑的很大声,“夏,你斗不过那小子的。”<br/>  “呵,MADEMADEDANE!”我学着《网球王子》里越前龙马的口气说道。<br/>  可惜,冷面神不看网球王子。<br/>  在札幌的日子还剩下五天,南田已经打过电话,确认回程的行程与安排考试的时间,并且问了南田航的情况。我现在已经把南田归到和南田航实属一伙的份里,对于他的话,都要仔细分析过,了解一下其中的关系。<br/>  培训还是要接着向下进行,对于南田航提出的中文培训,我也开始进行。南田航并没有要求我从拼音字母开始讲起,基本的口语,他都会,但有时话的其中意思,并不是搞得很清楚。<br/>  于是,我教他东北话。<br/>  东北话是中国北方方言的一种,不分平卷舌是东北话的显著特点。所有的ZH、CH、SH可以全部读成Z、C、S,或是全部反过来。而且一些特定的词汇造就了东北话的气氛。<br/>  南田航学的有模有样,第三天的时候,就可以一开口就让人喷饭了。这时我们正在一家拉面店里,等面上来的时候,南田航对我说:“姐,你看那半拉儿(那边)的老头,长得老砢碜(难看)了,还一个劲儿的撒漠(看着)旁边那个丫头片子,哈拉水(口水)流贼(特别)长,真各应(讨厌)人。”<br/>  南田的话说的有点别扭,让我惹不住捂着嘴笑出声来,还没等我说话,旁边跑过来一个人,握住南田航的手就说:“哎呀妈呀,在这儿遇老乡了。你家是呐疙瘩的啊?”<br/>  为了不再闹笑,南田坚决不再外面和我以外的人说东北话。于是,我在网上给他找了几个地方小段让他听,不懂的我给他解释。<br/>  等到回东京的时候,他已经能在飞机上给我讲笑话了。“说大学里有个东北同学,请人吃饭时候,喝酒时说‘整’一个。”南田航开始给我讲他听到的笑话,“同学就问了,‘整’是怎么意思?他就说了,‘整’就是吃、喝的意思。然后有一天,卫生间坏了,脏水流了一地,那个同学听到他在卫生间里面说,‘这可咋整啊?’”<br/>  我用微笑来表示,他的笑话还很好笑。这几天成天听到他的半吊子东北味的话,还是挺有意思的。不过南田航一直没有行动,一度让我以为冷面神并不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。可是,我相信冷面神,我相信他所说的话,不过南田航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?我比较好奇。</font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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